那兩名守門的差官大聲叱喝,葉念庵心中有氣,但終究是一隻老狐狸,城府極深,抱拳道:“煩勞通稟一聲,若盧獄葉念庵來了。”
那兩名守門的差官一聽,眼神明顯有些變化,卻故作冷淡道:“在這裏候著。”
一人把守,一人轉身進了天台山稟告。
這一下可把葉念庵氣得不輕,武羅在一旁冷眼旁觀,不由得露出了一絲冷笑。
片刻之後,一聲爽朗的大笑傳來:“哈哈哈,葉大人來了,實在不好意思,隻是我手下這些人規矩太嚴,並非有意怠慢。”
穀蒼還是那樣一副狂放不羈的模樣,唯獨是身上換上了一件暗紫色的官袍,那是九大天門定製的。
葉念庵皮笑肉不笑:“穀大人真是好手段,短短數月,就將禦斬台張羅的有模有樣,還真像是一個衙門了。”
葉念庵綿裏藏針,說它像是一個衙門了,那意思不外乎是說你們禦斬台剛剛組建,就是個草台班子,沐猴而冠,還真把自己當上官了?
這守門的兩人,彪悍有餘,未免沉穩不足,不像是正經差官。
穀蒼收羅來的這些高手,以前都沒有公職在身,野慣了的人,就算是穿上了差官的衣袍,這氣質一時半會也是改不掉的。
葉念庵老奸巨猾,一眼就看出來了,不輕不重的惡心了穀蒼一下,算是小小報複。
穀蒼也是沒辦法,如今九大天門是各個衙門都缺人,他抽調不來,隻好招募這些新手了。實力固然不錯,涵養方麵就要差得多了。
“葉大人好眼力。”穀蒼也是不冷不熱的說了一句,便將此節輕輕揭過不再糾纏,比了個手勢道:“請吧。”
武羅在一旁,看著兩隻老狐狸暗中掐架,偷笑不已。葉念庵和黑水仙在前,武羅正要跟上去,忽然一隻大手將他一攔,穀蒼毫不客氣:“本座早就說了,九宮廣廈境界以下的,根本不能進我禦斬台,你怎的這般不自知,還要跟過來?”
武羅始終沒想明白,穀蒼為什麼處處和自己為難。可能這種事情也沒有理由可講,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武羅也曾經把自己的疑惑跟馬洪和喬虎說過,喬虎是個悶葫蘆,說不出什麼來,馬洪花花腸子卻是很多,怪笑一聲,不陰不陽的跟武羅道:“要是你辛辛苦苦中了棵水靈白菜,卻被豬給拱了,你會喜歡那頭豬嗎?”
雖然粗俗而且片麵,但總能說明一些道理。
武羅對於穀蒼,到現在都是能讓就讓。首先當然是因為穀牧青,其次就是他上一世踹了人家一腳,這一世還想拐人家女兒,多少有些心虛。
不過天下第一凶人不可能一味的忍讓,被穀蒼攔住,武羅在心裏不斷地提醒自己忍耐。然後一臉和善道:“穀大人何必如此?”
穀蒼一聲冷哼,出人意料的讓開了去:“別怪本座事先沒有提醒你,你這是自討苦吃。”
很快武羅就明白他這句話的意思了。
天台山主峰已經完全籠罩在一座金印形狀的巨大金光之中。
金光表麵一道道符文,好像靈蛇一樣從下往上飛速竄過,然後全部沉進了主峰當中。金印金光的正南麵,打開了一道恢弘門戶,一道五柱三門的牌樓下,安置著一尊玉印。
走到了跟前才能看出來,這玉印其實也是龐大無比,足有一人多高,底部一丈見方。通體潔白,散發著淡淡的乳色光芒,靈氣飄逸。
審判庭三大判官之一的申屠義正站在玉印旁邊,笑著道:“這都是穀大人弄出來的規矩,咱們審判庭內,除了他,還真沒人有這麼大的手筆。”
申屠義乃是葉念庵的上官,能夠站在門口迎接,已經是很給葉念庵麵子了。
穀蒼除了禦斬台監侯的職務之外,還是九大天門客卿,地位遠在申屠義之上,申屠義自然是不敢怠慢。
籠罩天台山主峰的金印金光、巨大的玉印,都是穀蒼自掏腰包弄出來的。他縱*橫中州許多年,雖然為人剛正不阿,家底總是有一些。
武羅看到那巨大玉印就一陣子口水,沒想到準嶽父竟然還有這樣的好東西。旁人看不出來,但武羅卻能夠感覺到,這玉印最珍貴之處,乃是其核心孕育了一團純粹的玉石精氣。
唯一可惜的是,這一團精氣還沒有完全孕育成熟,整塊白玉就被從玉脈之中開采出來,雕琢了這麼一枚玉印。若是再有個幾千上萬年,這一團精氣,就能夠孕育出一枚天生神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