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羅揣著天街腰牌,葉念庵揣著嫁孫女的念頭,兩人各懷心思進了若盧獄就散了。
武羅回到自己的住處,摸出腰牌來在手中看了又看,心中盤算著到了天街應該鼓搗點什麼東西出來。
這個傳說之中的修士聖地,武羅沒有半點尊敬的態度,無他,上一世他也曾經達到那個讓萬人敬仰的高度。既然大家都站在一個高度上了,我憑什麼敬仰你?
問題是天下第一凶人渾然沒把天街當回事也就罷了,偏偏還把自己放在了一個匪徒的位置上,天街在他眼中,成了一隻滿身流油的肥羊,帝君陛下現在,就好像是在尋思著要吃烤羊腿呢還是是爆炒羊腰?
這才是他第一眼見到天街腰牌這麼興奮的原因。
接到了腰牌並不是說就能馬上去天街。事實上天街居士們也很清楚這塊腰牌的分量,即便是送了出去,到手的門派內部也要鬥爭許久,才能最終確定腰牌的歸屬。
這看來似乎天街有些不負責任,你看上什麼人,直接把那腰牌給那人不就得了?以天街的手段,搞一個“非本人無法進入”的腰牌絕對不是難事。
但是別忘了,天街最看重的乃是“機緣”。腰牌實際上就是一道考驗機緣的考題。從某方麵來說,能得到這麼珍貴的腰牌,不正是你身具大機緣的體現嗎?
真正進入天街,要到三十天以後了。
武羅將要拍丟進了“天府之國”,按下天街這段心思,卻又想起了光芒太陽符文,一想到這個,就算是武羅也覺得有些膽寒。
他南荒帝君又如何?放眼整個修真曆史長河,似他這般人物,也不知道出了多少位。他在如今的修真界無人能及,但是縱觀整個曆史,也隻能算是留下濃墨重彩一筆的人物,任誰也不敢說自己真的“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或許有那狂妄的,敢說前半句,但是後半句,除非那人是瘋子,不然沒人敢承認。
武羅有自知之明,離人淵下麵的那位,若是脫困,比起自己全盛時期也是強大太多。兩人都身負天下第一序列的天命神符,老魔頭開發了“舌燦蓮花”神通,緊接著有開發了“言出法隨”神通,論起對天命神符的了解,武羅是拍馬也趕不上人家的——這是沒辦法的事情,畢竟老家夥活的年歲太長了。
連這樣的老魔頭,都對那套符文畏如蛇蠍,甚至寧願不出來了,也不願沾上半點關係,武羅怎麼能不心驚肉跳?
算算時間,距離和老魔頭約定還有十來天,武羅知道急也沒用,隻能壓下心思,靜心開始修煉。
武羅身為符師的事情,因為大家心照不宣的原因,並沒有迅速傳播。事實上知道武羅這個身份的人,都盡量不告訴別人這個秘密。
知道的人越多,前來討好武羅的人也就越多。人人都擔心別人手段不凡,跟武羅結交了,對自己就是一個競爭。
是以,武羅在若盧獄的日子過得清閑,這一天,他正在食堂內跟葉青果拚殺——當然是拚食量了——葉念庵有些匆忙的從外麵進來。
一看到武羅和葉青果分別坐在兩張長桌前麵,麵前各自擺著幾隻空木桶,如山的盤碟,葉念庵就覺得熱血上頭:你個不成器的野丫頭啊,你這樣的形象都被武羅知道了,將來還怎麼跟穀牧青爭啊!那個男人喜歡自己老婆是隻饕餮?
葉念庵痛心疾首,隻是現在卻顧不上這些,上前一把拉住武羅:“有要緊事,快跟我走!”
“武羅你別想跑,你馬上就要輸了……”葉青果一邊大吃一邊叫著,葉念庵都快哭出來了,完蛋了、徹底完蛋了,自己這孫女啊,嫁不出去了!
武羅的確要輸了,他雖然對自己的食量極有信心,但是對陣葉青果,一向負多勝少。眼看著敗績又要再添一筆,葉念庵天使一般從天而降,武羅感動的就要淚流滿麵,葉青果這個時候跳出來,武羅頓時心虛。
卻不料葉念庵一聲咆哮:“胡鬧什麼!我找他有正事,還不給我滾回去,昨天給你布置的練字、繡花任務完成了嗎?”
一說到這些,葉青果立刻蔫了。
武羅朝葉念庵豎起大拇指:“葉大人,雪中送炭,救下官於水火,實乃義士也!”
葉念庵心情不好,劈手將他拽了出去:“少羅嗦,快跟我來。”葉念庵走之前,忽然想起什麼來,把手一指正在一邊看熱鬧的喬虎:“喬班頭!”
喬虎還以為自己要遭池魚之殃,一縮脖子:“啊?”
不料葉念庵道:“我跟武羅不在的時候,你先負責獄中大小適宜,有什麼處理不了的,等我們回來再說。”
“啊?屬下遵命!”
葉念庵和武羅一走,眾人頓時羨慕的看著喬虎,唯有葉青果,因為勝利在即卻被爺爺繳獲了,頗有些怏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