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無回山外,拓跋滔天就將法器落下來,擅闖別人山門,那是大忌。拓跋滔天雖然也氣惱韋奉孝的作為,但是自己卻也不能失了禮數,給已經故去的父母丟人。
三人在外圈的一座山穀降落下來,快步朝北峰而去。拓跋滔天一步跨出相隔五丈,武羅和葉青果也一點不慢,隻見三條人影唰唰唰的在山林之間閃轉騰挪,沒用多長時間,北峰已經近在眼前。
前方卻忽然傳來一陣爭吵聲:“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憑什麼不讓我進去?怎麼你們無回山的人還要占山為王不成?”
“你要是不怕死,盡管往裏闖,看看你家大爺我敢不敢將你剁了手足,丟進山穀裏喂狼!”無回山的人陰森森道。
武羅和拓跋滔天聽的都是眉頭一皺,無回山的人果然蠻橫跋扈,韋奉孝這是上行下效啊。
北峰之上,一道天體宛如爬山大蛇蜿蜒而上,“蛇頭”自然是銜在青玉宮正門口,“蛇尾”之下,則是一座高達二十丈的巨大黑石門戶。
若是又凡人能夠通過前山迷陣,到達此處,定會大吃一驚,中州之上那些千古大城的城門,隻怕也沒有如此氣派!
巨大的城門用精鐵鑄成,上麵裝飾著兩條騰空飛起的神龍。
那神龍之下,正站著三個人。
兩名身著青白兩色製服的,正是無回山弟子,與他們對峙的乃是一名身材中等的白衣儒生。
“窮酸還不快滾,當真找死不成!”一名無回山弟子凶神惡煞,武羅在遠處看的卻是直搖頭。
能夠通過外圍的迷陣到達這裏,豈是簡單任務?可韋奉孝治下,這些弟子驕奢慣了,便是心中明白,也不將人家放在眼裏,隨口大罵。
無回山外人進來迷路,除了山勢本身的形似難辨之外,青玉宮設在外圍限製凡人如山的迷陣才是根本原因所在。
那儒生卻是不卑不亢:“你們兩個好生大膽,張口閉口要殺人,當這天下沒有王法了嗎?”
“王法!”那無回山弟子獰笑一聲,大手一伸便朝那儒生抓了過去:“我們青玉宮就是王法!小子,你也是修道中人吧,跟著師娘學了幾天本事,就不知道天高地厚,敢來我們青玉宮門口撒野,我這就把你捉了,等你那師娘上門,伺候的大爺我滿意了,大爺再考慮放不放你出去……”
一道黑影橫空拍擊,那名無回山弟子一聲慘叫,被撞出去十幾丈遠,摔在地上哼哼唧唧好一會兒沒能爬起來。
另外一人大怒:“誰敢在青玉宮門前撒野!”
拓跋滔天扛著隕鐵重劍,大步走了過來,冷聲道:“上去說一聲,若盧獄,拓跋滔天,來了!”
那名弟子顯然之前得過交代,當下怨毒的瞪了拓跋滔天一眼,丟下一句“在這裏候著”,扶起那名被揍趴下的弟子,架起了飛劍上山去了。
拓跋滔天將隕鐵重劍往地上一按,雙手拄著重劍,不動如山。
那名儒生卻是轉過臉來,有些嗔怒道:“挺好玩的一件事兒,誰讓你插手來著!”
武羅一愣,這儒生眉清目秀,眼如迷霧,此時帶著三分薄怒,更顯得風韻別樣。武羅瞅著她脖頸細長,膚色如玉,不由得心中暗笑,還真是有趣,剛一出來便遇上一個女扮男裝的。
這儒生打扮的倒是毫無破綻,連喉結都用秘法偽裝了出來,可武羅是什麼人?江湖經驗豐富無比,鼻子一吸,一股女兒幽香,就知道眼前這人易釵而弁。
拓跋滔天本來也沒覺得是幫了人家,隻是看著無回山的人不順眼,上去教訓一下而已。他甚至連看都沒看那儒生,結果被人家叱喝了一句,轉頭一看整個人就愣住了。
拓跋滔天絕對是那種天生猛將,一雙眼睛本來就好似銅鈴,這在猛的一瞪,更是威猛的嚇人。一般人一見,隻怕就要被嚇得連連倒退。
那儒生卻也是好氣魄,毫不示弱的回瞪了回去。
可是很快儒生就發現拓跋滔天的眼神之中,含著另外一種意思。她終究是女孩子,尷尬了片刻,終於敗下陣來。
“咳咳!”武羅不得不咳嗽了一聲,再看看自己老哥,拓跋滔天一點反應沒有,還是那麼癡迷的看著那儒生。
武羅羞愧不已,使勁一拽拓跋滔天,甩的高大猛將兄一個踉蹌,這才對那女扮男裝的儒生道:“你在這裏跟他們鬧一番,固然好玩,可你也別想進去了。你不就是來湊個熱鬧嗎,我們帶你進去。”
那儒生一愣:“你怎麼知道我是來湊熱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