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府之國”正在崩塌,但是一些秩序卻還可以使用。武羅心念一動,已經把巨劍轉移到了碧玉藤之下。
一股來自死亡的寂滅力量,從那金棺之中緩緩散開,如同一片黑霧,慢慢籠罩了巨劍。
金棺之中神秘屍帝不知來曆,巨劍也是上古凶器,兩股力量剛一接觸,無聲無息的將周圍數千裏化為了一片齏粉!
幸好武羅早有準備,利用“天府之國”的法則,將蓬荊神木和玉竹林隔絕開來,其餘的一切法則暫時全部放開,任憑兩大凶物作為爭鬥的戰場。
不過幾個呼吸之間,無聲無息的,“天府之國”其他部分全部化作一片無盡的黑暗虛空。
在那虛空之中,碧玉藤每一根根須都保留的完好無損,高高在上,樹根纏繞成一隻巨大的繭子。金棺發射出無窮無盡的金光,金光之下乃是一頭已經涅槃的老龜。
一般的金光原本應該是輝煌正大,但是金棺放出的金光,隻有一股高貴之意,卻完全是一種死滅的力量,在它的籠罩之下,虛空六合之內三萬裏一片輝煌燦爛。
那巨劍也是放出煞氣火焰,熊熊燃燒,火舌吞吐足有十數裏長短,慘烈的凶煞之氣充斥這虛空,桀驁不馴的和金光對抗。
天府之國這片虛空,無窮無盡,任憑雙方在裏麵殺得天昏地暗,也不知道耗去了多少時光,巨劍終究是以一敵二,漸漸不支,那金色死光慢慢籠罩下來,巨劍將自己的煞氣火焰漸漸收斂,護住了自身。
巨劍沒有輸,金棺也沒有贏,雙方隻是達到了一個暫時的平衡而已——事實上這正是武羅最希望的結局。
這一回,他又賭贏了。
“天府之國”的秩序重新恢複,各種法則照舊,一片天地重新建立起來。
這片天地之中,有了巨劍這等上古凶器,整個世界頓時完善了許多,原本平坦的大地上漸漸隆起一道道劍脊一般的山脈,山脈當中,一眼清泉汩汩流淌,水流雖然不大,卻是綿綿不絕。
泉眼積成了一潭,碧綠汪汪;水潭滿溢,便分成了數道,朝山脈各個方向流淌出去。
在此過程中,山巒之間不時有一股股細小水流彙聚進去,待出了山脈,水勢已經頗為可觀。
整個世界的水係建立起來,登時顯得生機盎然!
武羅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活動了一下身體,隻覺得劇痛無比,每一根骨頭都好像要裂開了一樣。
不過如此痛苦,總是有收獲的。感覺著“天府之國”當中,被深埋在地下,已經成了整個世界一部分的青銅巨劍,武羅心裏美滋滋的。假以時日,神鳥銅環吞噬了整隻巨劍,定能超越一品上的符寶,成為不可思議的存在。
武羅已經不畏周圍的煞氣,但是卻不敢把麻子衿主仆放出來——事實上他現在真有些騎虎難下了。這一對兒悍妞對他個根腳知道的太多了,上回的“百萬人屠”,現在連木盒宮殿也暴露了。雖然現在木盒宮殿對於武羅來說,不是什麼重要的秘密,可是他一個小小的九宮陋室境界的修士,怎麼會有這麼多重寶?解釋不清楚啊。
事實上自從遇上那倒黴的魔落沙暴,武羅就是一步步無奈走到了現在。
他可以在沙暴中丟下麻子衿主仆不管,但是別的不說,他自己心中那一個道坎兒就過不去。麻子衿雖然潑辣,但畢竟不是壞人,不像木易兵狼那種人。武羅乃是天下第一凶人,事實上凶人往往更注重原則。
更何況,誰都知道他和麻子衿一路,他武羅不把這個未來的符師看在眼裏,但是整個修真界都恨不得把麻子衿捧在手心裏,尤其是九大天門,自己治下的審判庭出了這麼一個人才,那真是百般回護。
要是麻子衿死了,他卻活的好好地,九大天門絕對不會放過他。
所以他隻能救了麻子衿二人,直到現在騎虎難下。
武羅琢磨了片刻,也隻能是不住撓頭,想不出有什麼穩妥的解決方法來,最後索性先將那兩枚悍妞扔在木盒宮殿內暫不理會。
他又用九龍吞日大法吞噬了三瓶靈丹,將身上的傷勢盡數恢複,然後辨認了一下方向,正準備離開呢,忽然遠處傳來一聲渾厚的獸吼聲,在天地之間婉轉回蕩,隱有黃鍾大呂的氣勢,顯然乃是一頭成了氣候的王獸。
那聲怒吼一起,武羅明顯感覺到周圍一陣躁動,無數煞氣凶獸衝出了黃沙,朝著那後生的方向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