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羅將靈丹給了小家夥讓它慢慢吃,然後將它收入封神榜中,自己則是離開了木盒宮殿,準比去食堂了。
武羅已經做好了思想準備,這一回隻怕要被狠宰一刀。他現在有了白青的資產打底,腰板也可以挺直許多,決定放血請大家猛吃猛喝一頓。
喬虎和馬洪早就在食堂等著他,看到他來了,眾人一起哄:“大師傅,好酒好菜盡管上啊。不要太奢侈,隨便給我們來上七八隻半頭的龍斑鮑,深海帝王章弄上幾十斤烤一烤,電牙魔角虎的肝膽來上三四套,火尾靈鳥的鳥舌炒上三四盤……”
武羅苦笑不已,這還不要太奢侈?那還怎麼樣叫奢侈?
眾人簇擁這武羅入座,喬虎也好豪邁起來,一拍桌子:“大師傅,靈泉仙釀來上一壇!今天喝個爛醉如泥……”立刻周圍一片鄙視之聲:“一壇你就喝的爛醉如泥了?”
喬虎一縮脖子:“我的酒量你們又不是不知道……”
馬洪索性做主了:“先來上十壇。”他一指喬虎:“給這廝一碗米酒就好,絕對足夠把他撂倒。”
眾人哈哈大笑,喬虎紅著臉嘿嘿笑了兩聲,看著魚貫端上來的十壇靈泉仙釀,衝動的想要“豪爽”一把,最終還是理智的決定認慫,低著頭喝自己的米酒。
食堂內熱火朝天,粗瓷酒碗一次次碰在一起,甘冽的酒水潑灑,也不知道碰碎了多少酒碗。
酒酣人醉,一群人歪歪斜斜的靠在一起,哈哈大笑著互相調侃臭罵,武羅剛剛失了一身精血,身體虛弱,沒喝多少就醉了。
朦朧醉眼瞅著這個世界,那些真誠的笑容打動了武羅,他扶著桌子坐著,也不知所謂的嘿嘿笑了起來。
外麵走進來一個高大的身影,武羅一愣,卻是拓跋滔天。
拓跋滔天還是那副樣子,左臂上誇張的鎧甲、沉重的隕鐵重劍、嚇人的血光鎖鏈,絕不離身。
他走到了桌子前麵,抄起一壇酒,跟武羅比了一下,然後仰起脖子咕嘟咕嘟一口氣喝了個幹淨。
武羅眼角有些濕潤,拓跋滔天扔了酒壇,衝他爽朗一笑,酒水沾濕了他的胡子和胸前衣襟,拓跋滔天卻混不在意,一拍自己左肩上的鎧甲,大喝了一聲:“痛快!”
然後拔身而走,腳步聲如驚雷,咚咚咚的遠去了。
武羅忍不住閉上了眼睛,淚水已經在眼眶裏打轉。
這個虛弱醉酒的夜晚,如同一道飛劍,準確的刺中了武羅心中最柔軟的地方。
上一世那些曾經並肩戰鬥,一同打天下的兄弟們現在在哪兒?奈何橋頭隻怕已經走了好幾遭了吧?
帝君上位,是一條踏著鮮血的道路。這鮮血,不光是敵人的,也是自己的戰友、兄弟的。
武羅當年也有數位肝膽相照的好朋友,他在南荒崛起的時候,是這些人陪伴在他左右,與他一起出生入死,與他一起飲酒高歌,與他一起殺滅仇敵滿門!
在成為帝君的道路上,武羅甚至來不及回頭看看。於是不知不覺的,那些弟兄們一個接一個的隕落,直到那一天,永鎮南荒的玉碑傲然豎立在荒雲城外,武羅猛然發現陪在自己身邊的,隻有宋劍眉了。
而後,便是幾十年的帝君寂寞。武羅再也找不到足以交心的朋友,足以托付身家性命的兄弟。
所有的人對他,隻有敬畏、服從,南荒帝君高高在上,無人能及的地位,也隔斷了滋潤心田的友情。
兄弟們為了自己送了性命,宋劍眉卻背叛了他。武羅想到這些,心中便隱隱作痛。
這一世,真情又一次回到自己眼前,怎能不珍惜?
武羅忽然一躍而起,抓了一壇美酒高高舉起,大吼一聲:“喝!”
……
深夜,若盧獄的大門外人影一閃,一身黑衣的木易濯蒙著臉出現,四處看了一眼,很快便有一道身影從一株大樹的背後飛了出來,落在木易濯麵前,抱拳一禮:“大人。”
“東西找到了?”木易濯冷冷問道。
那人左手一翻,多了一對玉丸,雙手呈了上去:“找到了。”
木易濯收起了那一對玉丸,點了點頭,又問道:“上一次損失的人手補齊了沒有?”
那人頓時為難:“隻補充了十二個。”木易濯眉頭一皺:“怎麼這麼慢?”
那人也有些委屈:“大人,咱們的人手是怎麼培養出來的您又不是不知道,您給的那些資源又很有限,能補充十二個已經十分勉強了。”他又看了木易濯一眼,猶豫一下還是說道:“大人,這一回這一雙凝元丹,可是用了六十粒咱們的鑄脈丹換來的。這六十粒鑄脈丹,可是為了提升咱們三十名戰士的修為上麵才撥下來的。這個虧空,怎麼補上?我感覺上麵最近好像有些懷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