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洪的嘴巴裏好像被生生塞進去了一隻雞蛋,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忽然換上了一副極具“親和力”的笑容:“原來您是葉大人的家孩子,怎麼不早說,這小孩調皮的,逗叔叔玩呢?”
馬洪走上前去,女孩卻警惕的後退一步,三名獄卒哈哈大笑,馬洪好生沒麵子:“來,叔叔幫你背著。”
女孩又十分警惕:“不用,我自己背著挺好。”
馬洪訕訕一笑:“行,你自己背著吧,走,叔叔帶你去找你爺爺。”他領著女孩往裏走,隨口問道:“看上去挺沉的,裏麵裝的什麼?”
“水玉稻。”
馬洪一個踉蹌差點沒摔著:“水玉稻?你背了一袋子水玉稻。”
“怎麼了!”女孩兩眼一翻,眸子倒是靈動,黑白分明:“這是我的口糧,不帶著水玉稻,我一路上不得餓死?”
馬洪被這個小女孩打敗了,搖了搖頭不敢再說什麼。
他領著女孩通過了若盧獄的大門,往望山閣走去。馬洪幾個人打牌忘了時間,此時正好是晚飯時分,石板路上沒幾個人,路過斬龍台的時候,女孩有些奇怪的的看著斬龍台上:“你們這裏好有意思,一桶飯和一鍋湯敬的那麼高,是祭鬼神用的嗎?”
“呃……”馬洪不知道該怎麼說。
女孩正好奇的看著,忽然從木桶和湯鍋後麵鑽出來一個人,嚇了她一跳:“啊!怎麼、怎麼……”
馬洪笑嗬嗬道:“不用我解釋了吧。”
他以為女孩吃驚竟然有人吃這麼多,卻不知道女孩心中是在嘀咕:“怎麼有人比本小姐還能吃?”
武羅在斬龍台居高臨下,將馬洪一行人看的真真切切,他也在吃驚:這女孩怎麼能這麼邋遢,那大口袋裏麵裝的是什麼?
武羅和葉青果第一次見麵,互相留下了一個“特別”的印象,然後輕輕交錯而過。
是夜,若盧獄中沒有驚動什麼人,隻是望山閣的燈,一直亮到了很晚。窗戶紙上,映出一老一小,祖孫兩人溫馨的身影。
……
武羅心中又回憶了一遍龍口石刀上那一篇文字。最近這幾天,他修煉完畢沒事的時候,總會將這篇文字在心中默想幾遍。雖然始終不明白是什麼意思,但是每一次回憶之後,武羅都感覺到自己對這篇文字的“理解”又加深了。
這是一種很難以形容的感覺,有種“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感覺,武羅遵循著這種感覺,每天默默回憶幾遍。到了今天,他甚至能夠感覺到,這篇文字背後隱藏的強大無比的力量,那力量,就算是前世身為南荒帝君的武羅,都為之戰栗——這還僅僅是透過一片簡單文字傳遞出來的。
這篇文字,到底記載著什麼?!武羅暗暗心驚,聯想到老魔頭那慎重的態度,武羅也不由得有些猶豫了。
力量固然讓人心生向往,但是如果是自己都控製不了的力量,那麼不論是對別人還是對自己,都是一場災難。
……
開七竅,一竅比一竅困難。
武羅借助玉粹魄又修煉了一個晚上,還是沒有突破的跡象。不過他也不著急,明白這種時候,需要的是靜下心來默默地沉澱,而不是心急火燎的尋求方法,做些欲速則不達的事情。
這一天的早餐,送來的比以往要晚一些。武羅已經跟喬虎手下這幾個獄卒混熟了,也不介意什麼,那獄卒一看到武羅便連連告罪:“武哥兒,來晚了,諒解則個,嘿嘿……”
武羅一邊吃一邊好奇的看著他:“怎麼了,一臉淫笑。”
武羅的一身精血半個月前就補足了,不過寶山境界,食補也是很重要的,武羅的胃撐大了,這食量就再也沒有減下去。
那獄卒又嘿嘿笑了兩聲:“你不知道吧,咱們若盧獄來了個小美人兒。”
若盧獄中,不論是獄卒還是仆役,不乏女性,魔道之中女魔頭的數量一直居高不下,也不知道是為什麼。
不過可能是受若盧獄陰森環境的影響,獄卒們大都男的凶悍女的彪悍,不是孫二娘便是母夜叉,她們修行的境界,還沒有達到能夠隨便改換容貌的地步,到讓獄卒們興趣缺缺。
小美人兒今天早上在食堂裏出現,登時引得一片狼嚎,尤其是那些少年仆役,可謂前仆後繼,一浪高過一浪。
不是水浪的浪,乃是放浪的浪。
武羅第一個反應就是昨天那個邋遢的身影,他忍不住直搖頭:“人說當兵三年,母豬賽貂蟬。你們啊,當獄卒三年,邋遢姐兒賽貂蟬,切,沒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