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是來當老師的(1 / 2)

看著眼前灰色閣樓門口處立著的一人高木板,唐安很是無語的打量著上麵的三個字:

戒律堂。

其實對於這個名字唐安從剛聽到的時候就覺得很奇怪,明明是學院的機構卻起了個很江湖的名字,聽上去匪氣十足。可擋自己繞了一大圈才找到這的時候,卻又覺得這戒律堂倒更像是垂垂老矣的老人。

自己這樣的生麵孔居然能夠在陽朔學院裏隨意走動,唐安不知道這到底是陽朔學院的自信還是‘特色’,至少看上去與那些吟遊詩人口中‘人才的搖籃’一詞相距甚遠。

隻是邁出一步,忽然,唐安倏的抬頭,不見動作,身體陡然橫移出數米,而方才所立之處一根金色伏魔杵已然入土過半。

唐安有些詫異,伏魔杵這種東西極為少見,除了少數祭司使用,也就隻有大般若寺那些少問世事的大師們會用了。而且這支通體金色的伏魔杵明顯級別不低,那一條柔和但不乏威嚴的朱紅線正是其不俗的標誌。

“怎麼樣,老糟頭,我說這小子肯定不一般吧。”聲若洪鍾,唐安甚至覺得單憑這一嗓子,這個看上去很有年頭的小閣樓都是一顫,變得搖搖欲墜。

嘎吱。二層的窗子被粗暴的推開,一顆油汪汪的大光頭探了出來,又是大著嗓門喊道:“小子,上來吧!哦對了,別忘了把我的伏魔杵帶回來!”說罷光頭便縮了回去,兩扇看上去幹澀的木窗卻並沒有因為劇烈的撞擊而破碎,隻是在那裏隨風吱吱呀呀的搖晃。

隻是一瞥,唐安便是心中微驚。

單看麵容此人年紀不輕,大致五十上下,雖然是光頭,但粗眉大目神情豪放,尤其是那個可能是不經意間露出的半截衣領,都在表明:這個人來自大般若寺。

學院之城雖然開放自由,但以此人的口氣並不像是客居此處的寺院僧人,也不像來此訪友。什麼時候大般若寺的和尚會來學院之城當老師了?難道要在內院建個般若寺不成?

走到伏魔杵前,唐安想了想,納戒亮起,一方木盒出現,唐安將伏魔杵用靈氣提起放在木盒裏,然後才帶著木盒走入陳舊的小院。

閣樓很樸素,半開著的木門讓整個一層一覽無餘,除了幾個碩大的書架擺滿了紙張以外,再無其它。

唐安也不停步,直接走上二樓。

相對於一樓的簡單,二樓明顯更具有生活氣息,幾株盆栽被擺放在屋子四周,一些作為裝飾的器物簡潔而明亮,一張占據了二層近半麵積的長條圓角桌前,方才那名僧人翹著二郎腿悠哉的搖著手中的紙扇,而在桌子的主位,一名須發皆白的老人卻是目光如電!

迎著這道目光,唐安甚至不由自主的右腳錯後一步,擺出防禦架勢。

白發老人忽而哈哈一笑:“不錯不錯!”

“嘿,計老頭,這結論下的太早了吧?”光頭僧人不滿道。

唐安估計的沒錯,這個身材肥碩的僧人此時身穿大般若寺的金紅色僧袍,脖頸間一串碩大的佛珠十分醒目。

“費和尚,你沒看出點什麼來?”計老頭嘿嘿笑道。

胖大的費和尚重新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唐安,而後恍然道:“原來如此,眼力確實不錯。”

“修者的眼力一般都不錯,可你沒看到這個娃娃的姿勢?你那寶貝可是被他小心防範著呐!”計老頭哈哈笑道。

費和尚哼了一聲,向唐安喊道:“喂,小子,你怎麼看出來的!”

“凡伏魔杵帶紅線者皆主殺伐攻掠,內蘊戾氣非主近身者必將被傷……”唐安回答道:“唐某自覺沒有那般實力,自然不會冒然接近。”

費和尚眼睛一亮:“你從哪兒知道這句話的。”

“大藏經有言,凡不知者無罪,不言者無過——費大師又何必深究呢?”唐安微笑回答。

費和尚看了一眼計老頭,又看了一眼唐安,麵色終於鄭重起來:“師從何處。”

“海宗穀清。”唐安微微欠身,如果他猜得不錯,這個和尚不是普通大般若寺入世的弟子,應該類似分寺主持,這等僧人已然地位不低。

“穀清?”費和尚嘀咕了一句,這個名字很熟悉但一時間又有些記不起來。

不過計老頭反應卻很大,一雙白眉幾乎立了起來:“穀清?!”

“看來計……”唐安頓了頓:“計老師聽過師傅的名字。”

“當年差點翻了天的那個穀清。”計老頭點了點桌麵,提醒費和尚。不過後者不知道是真的想不起來還是故意裝傻,依舊一副深思的樣子。

計老頭索性不理會費和尚,盯著唐安問道:“你是他的弟子?”

“正是。”唐安欠身回答。

“證據。”計老頭似乎有點緊張,眼睛一眨不眨的死死盯住唐安。

唐安心中升起了一個問號,似乎這個掌管戒律堂的教師很在意穀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