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不應該在這裏(1 / 2)

事出突然,營房中的歡聲笑語猶如被掐住脖頸的鴨子一樣戛然而止。

大紅色的綢緞在營房中間紮成一朵紅色的花懸於房梁,淡粉色與白色的絲紗在幾個豎立起的紅木柱子之間,將身處其中的幾名舞女襯托的朦朧而誘惑。

圍繞著絲紗外,數十張矮幾上擺放著果盤美酒,個別的矮幾擺滿了一兩黃金才能買到兩三張的河內軟宣,以及附著金絲的狼毫;一些稍遠的矮幾後,還能看到古箏、琵琶、簫,甚至是散發著清香的宮廷月琴,乃至極為罕見的塤。

在座之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的黑發抓成一個鬆散的髻,有的垂著三寸白須,有的梳著釵頭鳳……不過這些人也都有一個相同點:臉上的笑容都帶著一股矜持的味道。

不過,如今這些人的臉上笑容已經消失,茫然與厭惡的轉頭看向房門,特別是聽到唐安譏諷的言語之後,已經有人的的臉上帶上了憤怒。

“你是哪裏來的娃娃,好生不動規矩!”一名老者將手中的狼毫重重的拍在矮幾上,向唐安嗬斥道。老者麵前的河內軟宣畫著的正是此時房內之景,不過明顯是因為剛才受到的驚嚇,這幅惟妙惟肖的畫上多了好幾處碩大的墨點。

另一名老婦人也是一拍桌子怒道:“你這後生怎能如此無禮,嚴大師的畫作都被你弄亂了!”

其他人紛紛附聲,紛紛斥責站在門口的唐安,似是要以這陣陣斥責將門口的無禮之徒擊飛一般。

此時的唐安表情很怪異,畢竟強忍著笑實在不容易,特別是有一群人還在不依不饒的逗你發笑,這更是難上加難。

被老婦人稱作‘嚴大師’的老者抬手止住斥責,扶著矮幾慢慢站起身,沉聲道:“小娃娃,你現在給諸位跪下道個歉,我們這些老人也不會為難你這個娃娃。”

“哈哈……哈……不行,不行了,這笑話……太好笑了……。”唐安再也忍不住笑意放聲大笑,甚至笑的有些氣喘。唐安覺得身為修者能笑到氣喘,這實在是難得。

嚴大師臉色漲紅,手指哆嗦著指著唐安,隨即轉身麵對眾人高聲道:“諸位都看到了,這個小娃娃如此無禮,今日定不能饒了這無禮之徒!”

“對,一定不能饒了他!”

“這廝無禮至極,一定要告他!”

“竟然對嚴大師如此態度,實在太狂妄了!”

頓時,一如剛才的斥責再度響起,大有愈演愈烈之勢。

屋裏算上被絲紗圍在中間的舞女,共有三十三人,其中年老者二十五人,年輕者八人。而這其中,男女比例倒是頗為平均,差不多是五五之數。故而,斥責聲聽起來很是尖銳,如同被閹割過的太監般。

唐安勉強止住大笑,戲謔的看著麵前這群人的口誅筆伐。

終於,人群再度安靜下來,那個被稱為嚴大師的老者似乎在這裏最有聲望,抬手一揮:“諸位,隨老夫去找豐衛長,一定要他給出個說法,這軍營重地怎會有這等登徒子!”

“沒想到嚴春明你還知道這裏是軍營重地?”唐安冷笑道。

“無禮之徒,你不配稱師傅的名字!”頓時,那名一直跟隨嚴春明左右的儒雅年輕人高聲斥道。

“你是馮文博還是毓敏?”唐安饒有興趣地問道。

儒雅年輕人不理唐安,對嚴春明躬身長揖:“老師,弟子懇請老師同意弟子教訓這個無禮之徒!”

“不到萬不得已,不得動手。為師是怎麼教導你的?”嚴春敏嚴肅道。

“嚴大師,這等登徒子是在可惡,毓敏既然已有此意,就應該給此人一個教訓!”之前出聲附和嚴春明的老婦再次出聲。

“是啊,嚴大師不願與這種人一般見識,但這個小娃娃這般不知天高地厚,侮辱諸位,讓毓敏教訓一番又何妨?”另一名老者同樣說道,引來一陣附和。

嚴春明這才微微點頭,對毓敏道:“不可傷人性命。”

“弟子謹記。”毓敏這才起身,而後又對其他人拱手作揖,眾人紛紛麵露微笑,年輕著同樣拱手回禮。

唐安等的快睡著了,見毓敏作起揖來沒完沒了,不得不出聲道:“如果你打算繼續拱手的話,不介意我先支個桌子喝杯茶吧?”

毓敏斜著眼睛看唐安,不屑道:“凡夫俗子不開教化,怎知禮節之重!”

唐安這次連笑的想法都沒有了,這群人的無恥已經超出想象,再笑下去恐怕真的會內傷,隻有繼續看著毓敏轉了一圈,挨個拱手示意了一遍。

“哼,若你現在認錯尚為時不晚!”毓敏擺出一個煉體者最常用的起手式,不過在唐安看來,這人可能是為了美化動作,反而把最重要的後錯步硬生生的改成了丁字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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