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幽叔走到洪寧源身邊。
“通知商隊,一刻後啟程!”洪寧源凝視著那輛奇怪的馬車沉聲吩咐。
“是。”幽叔應了一聲,轉身離開。
“該死的,究竟什麼意思!”洪寧源咬牙切齒。
…………
“唐安那小子不錯。”胖胖的宇文明一邊端起身前的茶杯一邊說道。
對麵的穀清理所應當的回答:“我的弟子,向來都很不錯。”
“咳咳……穀清,你怎麼又給我這種苦茶!”剛準備調侃一下穀清,宇文明就被剛剛啜飲了一口的茶水嗆得咳嗽起來。
“我隻喝苦茶。”穀清回答得相當自然,沒有一丁點歉意。
宇文明無奈,手指上的納戒微亮,一個模樣精致的茶壺出現在他手中,將茶壺裏香氣濃鬱的液體倒入另一個空杯,然後一飲而盡,在口中漱了漱,似乎想衝淡剛才那透心的苦澀。
“那小子單憑細節的推測和一些消息就能推斷出我的身份,真是不簡單。”宇文明又誇了一句,然後笑嘻嘻道:“你也說了,你的弟子都很不錯,那就費心替我指導指導我那些不成器的弟子怎麼樣?”
穀清瞥了一眼宇文明:“宇文長老還是應該多教導教導弟子,如今宇文長老門下的弟子可是經常苦著臉去其他長老門下求教。”
“哈。”宇文明笑了一聲道:“多多見識見識也好。”
穀清放棄了他每次與宇文明見麵就有的例行規勸,換了個話題:“東執鎮的情況怎麼樣?”
“薛儒誨太穩,李硯秉太滑,這兩個人跟宗主說的一樣,根本靠不住。”宇文明撇了撇嘴。
穀清皺眉道:“宇文長老何時說話變得這般拐彎抹角了?”
宇文明又喝了一大口濃香茶水;“行,那就說直接點。薛儒誨、宗正無愧、段平濤,這三個抱在一起相當有實力,雖然彼此間都有點間隙,但這時候基本沒有分化他們的可能,東執鎮其他的小勢力也都習慣了臣服他們;李硯秉這個人背後的靠山是那個隻會在背後玩陰的扯高調的政務司,被熏陶了了這麼多年鬥了這麼多年,李硯秉現在這個將軍可沒了當年帶頭殺進雙峰的勇氣了。”
“哦,對了,昨天晚上這個李硯秉倒是做了件大事,百裏川浦將消息傳了過來,你今天才到,先看看。”宇文明掏出一張皺巴巴的信箋扔給了穀清。
穀清仔細看了一遍後將信箋疊好放回桌上:“這種事川浦沒有必要冒險傳出來吧?”
宇文明嘿然道:“你就別藏著笑了,這消息可是對你我評價李硯秉有不少用處。”
“看來有必要找個可以替換李硯秉的人預備著。”穀清抬頭看向宇文明。
“姓馬的同意了?”宇文明有點意外。
“可能尉遲廣霄早已看出李硯秉的問題,不然那位馬將軍不會裝模作樣的猶豫了一陣就答應下來。”穀清拍了拍桌上的信箋:“這個上.將軍不是草包,或許還有其它手段也尚不可知。”
“上.將軍……”宇文明咂咂嘴。
“不過,要真的換掉李硯秉,並不容易。”穀清淡然道:“雖然我不在乎所謂的麵子,但也不願意被人當槍使,這點宇文長老也明白,這一步是尉遲廣霄算在了前麵。”
“如果換掉李硯秉,繼任者必然要從執劍軍團裏麵選出,但這一過程可能出現多大的反彈是未知的,宗主也已經明示,不到萬不得已不能如此,宗主還是偏向架空李硯秉直到戰事結束,”
宇文明難得嚴肅道:“李硯秉特意選擇了這個時間換掉了兩個統領、近一半的大隊長,現在李硯秉的聲望勢頭如日中天,想要架空恐怕沒那麼容易。再說,百裏川浦也不是什麼都聽我們的,這一步尉遲廣霄又何嚐不是算到了前麵?”
“也許吧。”穀清微仰起頭回答。
宇文明想了想,道:“不過唐安那小子現在是執劍軍團的首席修者,應該會有些幫助吧。”
“擺在台麵上的東西沒用,而擺在暗處的東西,唐安想要挖出來再控製住,還需要幾年。”穀清很公正的說道:“更何況,如果戰事掀起,恐怕唐安呆在那個位子上的時間也就不多了。”
“哦?怎麼說?”宇文明頗為好奇。
“他的性子不適合那個位子,李硯秉隻是在利用他的身份與首席修者這個位子的矛盾製造事端,想必唐安也應該察覺到了。”穀清如此說道:“最有可能的,便是戰事開始後一段時間,唐安主動辭去首席修者。”
“穀清,我這裏有一句話。”宇文明忽然正襟危坐,麵容肅穆。
穀清一怔,這種正經的氣勢他有多少年沒在宇文明的身上感覺到了?
“這小子我覺得不錯,別殺了他。”宇文明鄭重道!
“不會的。”穀清眼中的恍然一閃而逝,隨即淡然回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