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丹境麼……”長老們不少都是目瞪口呆，甚至有一名長老喃喃自語出聲。
出奇的是台上的長老中，有兩位麵色如常，沒有絲毫的驚訝或是讚賞。
陳道，穀長老。
場邊的眾多弟子聽到北鳴說出‘凝丹境’三個字後，也是陷入了巨大的驚愕中。
凝丹境啊！現在年輕一輩的第一人白鑫，已經達到煉氣境高等，這都是讓宗內兩名最強的長老北鳴與周統爭得麵紅耳赤，差點大打出手。而唐安呢？除了與白鑫的姐弟關係，絲毫沒有出眾的地方！
“唐安……”白鑫的臉上沒有驕傲，與周圍的嘈雜不同，她的心中始終回響著之前唐安曾經說過的一句話‘任何時候，都不要站出來。’自己都沒有信心短時間能達到的凝丹境，唐安竟然在十五歲之前達到了！原本值得慶祝的事情，卻越發讓白鑫心頭的不安加重。
“穀清，你還是放不下那個念頭嗎？”一直沉默的陳道忽然仰靠在椅子上，輕聲說道。
穀長老扯動嘴角，似乎是笑了一下：“她就埋葬在那裏，我又怎麼放得下？”
陳道有些悵然：“幾十年了，當年被稱為絕世天才的你，卻變得如今這幅樣子。現在，又要將一個十五歲就能跨入凝丹境的天才拖入這無盡深淵嗎？”
穀清忽然輕笑了一聲，確確實實的笑了一聲：“正因為我失敗了，所以，他才會成功！”看了一眼不再微笑，隻是站在原地不動的唐安，穀清的眼中滿是期許。
似是感應到了穀清的視線，唐安微微偏了偏頭，然後轉過身子對端坐的陳道躬身說道：“宗主，弟子確實已經達到凝丹境初等，之前刻意隱瞞還望宗主恕罪。”
“無罪。”陳道的表情依舊落寞，瞥了一眼欲言又止的北鳴：“北長老有什麼要說的，但說無妨。”
“是，宗主。”北鳴應聲回答，然後向唐安問道：“你是如何隱瞞境界的？”
唐安左手一翻，取出一塊指甲大小的青色石子：“散靈石，北長老應該知道。”
北鳴自然知道散靈石能夠擾亂修者之間的境界判斷，但這樣的散靈石宗內除了穀清存有一塊，可是再也沒有了！想到這裏北鳴不禁看向穀清。
唐安頓了頓繼續說道：“至於弟子為何申請與竺師兄進行修者對決，完全是因為人首參的緣故。”
北鳴皺了皺眉，之前唐安在場上曾說過人首參，但被隨後他獨一無二的表現所掩蓋了，反而讓不少人忽略了人首參這個詞。
“宗門最近兩年內，共派遣駐外試煉弟子二十餘人，但其中有五位弟子並未到任，甚至沒能活著走出海仙山方圓百裏。”唐安的聲音很沉重。
北鳴頓時麵色一板，嚴肅道：“你是說，有五位被宗門派出試煉的弟子，被殺死用來培養人首參了？”
“北長老門下弟子柯莫離、周長老門下弟子瞳問月、李長老門下弟子箜篌引、宗主門下弟子章武、以及滿長老門下弟子朗傑。”唐安回答。
“你是如何知道的如此清晰？”周統站了起來，聽到唐安所說被殺的弟子中有他門下的一位，而且瞳問月的的確確一年多未曾發回書信，頓時讓周統感覺不妙。
“弟子所言盡皆屬實，各位長老不信的話還請自行調查。”唐安輕咳一聲繼續說道：“弟子還有一事相求，希望宗主能夠同意。”
“哦，說吧。”陳道微微坐直了身體，但語調中的落寞卻是絲毫不減。
“弟子想要自罰為修奴。”唐安的語調很平淡，然而除了陳道與穀清外，所有人都很不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