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皺了皺眉：“其實以你的能力和性格，一開始就可以做個好人，根本就沒有必要用這種極端的方式。”
“這是不可能的，繼承了修羅血脈的我，必將踏上殺戮之道。因為這個原因，我隻能成為壞人，別無他法。”葉曉辰歎了口氣，“而且現在在他們的印象中，我早就已經是一個十惡不赦的殺人犯。即便有你在我的身邊幫助我壓製殺氣，我也照樣不會成為一個好人。至少，不會成為他人眼中的好人。”
小雅知道，葉曉辰雖然殺人無數，但是從來不會對警察下手，因為他不願意與自己的國家為敵。某種意義上來說，他根本不是一個純粹的壞人。可是讓他成為一個好人，基本上不可能。即便這一切都沒有發生，他也照樣會這樣選擇。
以他的能力，如果真的做了一個好人，那麼他要背負的東西可能就會更多，做事情就會有了更多的顧忌和牽絆。所有的人都會以他是個好人為由來要求他做這做那，隻要有一點做得不好，他們就會讓他來背鍋，就會承受太多沒有必要的壓力。可是，如果選擇做一個壞人，那他就可以沒有顧慮，可以自由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殺自己想殺的人，沒有人敢來招惹他，更沒有人敢來得罪他。因為所有的人都知道，他是一個壞人，一旦得罪他自己全家都得死，因此都會躲得遠遠的。
今夜，葉曉辰的做法看似偏激和極端，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卻是正確的做法。一旦這群人讓警察帶走，以他們的為人來看肯定會不擇一切手段尋求自保，如果他們找了律師或者是靠關係的話，事情的結果就很難說了。他們也同樣有父母妻兒，一旦他們死了，他們的家人就沒有人贍養，最終也會過得十分悲慘。華夏是個講人情的國家，自然不會願意看到這一切的發生，至少不會讓他們就這麼死。
可是，葉曉辰今晚要是不出現，他們肯定會繼續抓其他的遊客來當祭品，這樣下去死去的無辜將會越來越多。某種意義上，放過他們，就是在創造巨大的罪惡。即便他們一時答應了不再做這樣的事情，過了五年，十年，甚至二十年之後，他們也很有可能會故技重施。無論如何，都不能夠低估人性的下限。所謂的誓言，在這樣的人眼裏根本就是一個無聊的笑話。不過是一紙空談，隨時都可以違背。
許多時候，惡人之所以猖狂，就是因為好人的縱容。沒有底線的善良，才是最大的罪惡。和沒有人性的人講人性，本身就是一種愚蠢的行為。唯有最殘酷的殺戮，才能夠贖清他們所犯下的罪惡。
隻不過，這樣的方法是不可能讓人接受的。尤其是在華夏國內，這本就是冒天下之大不韙，是站在了人民的對立麵。所有的罪惡，都要算在葉曉辰一個人的身上。
“你真的一點都不在意？”小雅有些疑惑地問道，“哪怕所有的人都把你當作是惡魔，所有人都想要殺你，你都不在乎嗎？”
葉曉辰白了她一眼：“我要是在乎這幫人的看法，早就已經去跳樓自殺了，還用得著去當殺手？那幫人怎麼想的和我有什麼關係，反正即便我不做這些事，他們也照樣容不下我。”
“非我族類，其心必殊。”說到這裏，葉曉辰的臉色忽然變了，變得有些憤怒，卻又夾雜著些許悲傷，“就像這裏的漁民容不下那個孩子一樣，這個世界上的人也照樣容不下我，因為我根本就不是人類，隻不過是一個可怕的怪物。或許我來到這個世界，本身就是一個錯誤的意外吧。”
小雅沉默了，麵對葉曉辰的這番話，她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行了，我們也該去就人了，不然那個女鮫人可要等急了。”葉曉辰無所謂地擺了擺手，朝著海邊的一塊礁石走去。
女鮫人這才浮出海麵，看著那被凍結的警察，問道：“你處理完了嗎？”
“我都已經搞定了，接下來帶我們去看看你的兒子。”
女鮫人點了點頭，直接搖著尾巴沿著岸邊遊，帶著葉曉辰二人到了海邊的一個極其隱蔽的洞穴之中。此時此刻正是退潮期間，洞穴內的海水已經差不多完全褪去，勉勉強強能夠沒過人的膝蓋處。在洞穴的最深處，有著一個長方形的石台，上麵擺放著一副用冰塊打造的棺材，即便是隔著好幾米都能夠感受到它發出的寒氣。
冰棺之中，一個小男孩在裏麵安靜地躺著。他的樣貌與女鮫人有些許的相似，他的手臂上，還有些細細的鱗片。雖然有著寒氣的影響，葉曉辰還是能夠感覺到一股微弱的生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