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陳永齡(1 / 2)

修羅並未直接衝進莊園,隻是緩慢地一步步向大門走去。

他每往前走一步,氣場隨之強大一分,冰藍色的左瞳中閃爍著嗜血的光芒。在場的武警戰士都是經驗豐富,身經百戰的人。從前無論麵對多麼強大狡猾的罪犯,他們都不曾感到畏懼。如今修羅一步步靠近,他們仿佛感覺自己肩膀上壓著一座大山一般,動彈不得。周圍的空氣似乎受到修羅氣場的影響,溫度急劇下降。

似乎並沒有理會武警戰士們的槍口,修羅從口袋中掏出一管竹笛,放在嘴邊緩緩吹奏起來。笛聲婉轉悠揚,令周圍的緊張氣氛都仿佛在這時緩和了幾分。笛聲如流水般流進每個人的耳朵裏,原本繃緊的神經頓時一下子鬆弛下來,讓人感覺到自己仿佛置身於山水田園之中,似乎能夠感受到田園牧歌的閑適和歡樂。武警戰士們似乎也被這笛聲影響,視覺中出現了些許的恍惚。

大約一分半鍾之後,修羅才停止了吹奏,將那一管竹笛重新放回口袋中。那動聽的笛聲消失,武警戰士們也一下子回過神來,重新將槍口對準了他。

在場的指揮官頓時有些摸不著頭腦,為什麼修羅要在這時候先吹一首曲子?難道他這樣做有什麼特殊的含義嗎?

站在他麵前的可不是普通人,而是全國頭號通緝犯,更是全世界最恐怖的殺手。修羅的任何一個動作,都不敢讓他有絲毫的放鬆。現如今雖然對方隻是吹了一首曲子,就讓他心底升起了一種莫名的不安。他們看到,修羅在吹完曲子之後,依舊一步一步地往大門的方向走,沒有任何加速也沒有減速,兩者之間也隻有三十米的距離。

修羅越是這樣,他們心裏反而越緊張。他們的教官曾經教導過他們,無論多麼強大的敵人,都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就是狀況不明的敵人。修羅剛好就屬於這樣的類型,因為他們根本無法摸清他的路數,也根本不了解他的真正實力。但他們都知道,醉翁之意不在酒,修羅吹這麼一首曲子恐怕沒有那麼簡單,要是說對方隻是隨便吹吹那真是打死他們都不相信的。

“等了這麼長時間,恐怕你們都急不可耐了吧?”修羅說道,“怎麼,費盡千辛萬苦找了我這麼長的時間,現在我就在你們的麵前,你們反而不敢開槍了嗎?”

這是赤裸裸的挑釁!

“囂張的小子!”指揮官在心裏罵了一句,臉色沒有任何的變動,他拿起通話器,下令:“所有人聽著,無需顧慮,將修羅當場擊斃!”

“開火!”

然而,在場的武警戰士們都沒有任何的反應,手部沒有任何的動作。

看著這寂靜無聲的場麵,指揮官怒不可遏,吼道:“你們都聾了,沒聽到我的命令嗎!現在立即開火將修羅擊斃啊!”

其中一名武警回話道:“不是我們不想開槍,而是······我們的身體動不了了!”

指揮官聽到他的話,頓時大為惱火。難道他們這群人就被修羅的氣勢給嚇得動都不敢動了嗎?那這樣一來豈不是證明他們這麼多年的訓練都練到狗身上去了?他剛想破口大罵,然而這一刻,他發現自己的身體完全無法動彈,別說是移動腳步,甚至是動動手指頭都沒有辦法做到。

修羅對他們的反應似乎並不感到意外,依舊一步一步緩慢地走向大門。自始至終,他甚至都沒有拔出身後的兩把戰刀。

“混蛋,你這是什麼妖法!”

“既然你們沒有動手的打算,那我也就沒興趣傷害你們了。”修羅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徑直走大門前,直接一腳將兩扇堅硬的鐵欄門踹開,兩扇鐵欄門與柱子的連接處頓時崩裂開來,飛到了莊園內。

“我說了,這一家人是生是死,看你們是強是弱。”丟下這句話,不再理會被定住身體的武警戰士們,修羅一隻腳邁進了莊園。

然而這時,一道白色的影子從天而降,目標正對準修羅的頭顱。經曆無數戰鬥形成的戰鬥意識讓他一下子察覺到了危險,下意識地抬手,一掌擊向自己的正上方。

一聲氣爆聲在空氣中驟然響起,震得周圍的人耳朵發疼。以修羅為中心,堅硬的岩石地麵多出了無數道蜘蛛網狀的裂紋,向周圍蔓延開來。那道白影在空中一個後空翻,平穩地落在了地上。

那是一個老人,身上穿著傳統的白色練功服,很明顯的能夠看出他身上的武學氣息。他的臉上布滿了皺紋,花白的頭發中夾雜著些許黑絲,整個人的身上散發著一種深沉而滄桑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