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娟的母親得知這件事情後與方浩的母親理論,最後得到的回複是,他們一輩子都不會管小夫妻和他們肚裏孩子的死活。小娟的母親還是堅持讓小娟把孩子生下來。

盡管孩子已經成型,但是這樣生下孩子,將來東山再起有錢了還行。要是一輩子就這樣了,等於是讓小娟母親多了個兒子從小再養活一遍。

小娟與方浩商量打胎的事情,得到的回複是:“本來我也擔心電腦輻射會影響孩子,打了正好。”從這句話開始,小娟的心好比一塊被凍過的石頭狠狠砸下來,開始了長達一年多的冷戰。

小娟借了錢去打了胎,一個人躺在手術台上,手裏緊緊拽著那枚在皮夾裏放了二十多天的一元硬幣。打完胎隻有小娟的母親去照看了小娟,小娟的公婆,甚至是作為丈夫的方浩,都沒有來醫院瞧過小娟一眼。

也正是從打了胎的那天開始,小娟夜不能寐,總是能夢到一個小男孩不停地喊她媽媽。小娟的睡眠質量急速下降,不得已去看了心理醫生。醫生也隻是做了一些開導,勸小娟離婚。但是醫生看不到,小娟的身邊,有個大肉團似的什麼貼著小娟。

小娟開始不停地夢到各種孩子,從朋友的孩子到鄰居家的孩子,夢見最多的還是一個小男孩不停地喊著媽媽。

也就是在這段時間,我表妹才與好久不見的小娟相聚。小娟用化妝遮蓋了自己毫無起色的臉孔,依然抵擋不住身上散發的一陣陣灰氣。話題扯上了另一個朋友總懷不上的話題,小娟痛哭著把這之前發生的事情告訴了我表妹。

我表妹如今也已經入了我們師門,對玄學之事也慢慢了解了一些。於是先試著勸說小娟先把孩子超度掉。小娟也想自己的孩子不要遊蕩在人世間能早日入輪回。於是表妹便帶著小娟去見了師父。

師父隻看了一眼小娟就說:“流產了一個孩子吧?還是已經成形的,快生的那種。你內心很壓抑,生活過得不好,婆婆是主要矛盾來源。你老公現在為了防止離婚正在跟蹤你的一舉一動吧?本來你的婚姻平順能撐一輩子的,不應該二婚的。可惜......”

師父讓小娟把臉上的粉擦幹淨,再看了看說:“原來是你婆家的冤親債主,原本是找你婆家報仇的。你過門之後,替他們擋了災了。”

壓抑了很久的小娟也顧不上其他人,在師父麵前哭了起來。小娟哭了一會兒,抽抽噎噎和師父說著她的家事。我表妹一邊安慰一邊幫她擦眼淚。

師父先為小娟超度掉孩子,然後告訴小娟,讓她好好回去想想,今後的路該怎麼走,因為這些都已經不是玄學能解決的問題了,並且囑咐她,以後無論如何不要再墮胎了。

臨走的時候,師父又看了看小娟的臉說:“你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可以拖。”小娟茫然地看著師父,師父不再說什麼了,隻讓小娟再等一個月。

果不其然,一個月後,丈夫愈發有家庭暴力的傾向,婆家又開始折騰小娟。小娟向法院申請離婚,一紙文書擺到了方浩麵前...........

前些日子我表妹帶著她去天寧寺我那個朋友那裏又求了個護身符,寺裏的師父默默看了小娟一眼,說:“求個彌勒佛吧,會讓你心裏開心點的,以後不要哭。”於是給小娟請了個彌勒佛,還加持了一些能量在內。

現在小娟已經離婚了,但是小娟村上的居民卻沒有一個人指責小娟的不是。善良的村人都哀其不幸,責罵方家不是東西,遲早有一天會造報應。

人在做,天在看。大家都說方家以後必定是沒什麼好下場的。

小娟經過這樣的事情,從一個性格開朗的女孩已變成眼神滄桑的女人。

我表妹說,再遇她,已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