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臉一紅,安琳移開了視線,不敢再跟江良對視,溫順地垂著頭,小聲囁嚅道“師兄,你別開玩笑了……”
“琳琳,我不明白為什麼我的每次認真,你都一定要當成開玩笑,還是說……你的心裏其實還有什麼人?”
漆黑幽靜的辦公室裏,隻有門縫那邊透過來一丁點照明的暖黃色燈光,打在他漂亮溫潤的臉上,那一瞬間,他的眼神看起來又英俊又悲傷。
心裏還有其他的什麼人?
莫名地,腦海中浮現出了那張因為長久的孤傲而略顯冷漠的臉,好看的眉和長長的睫毛,不知道自己離開之後那個男人會幹什麼,會想什麼……
冷不丁地打了個冷戰,她倏地回過神來,意識到真正在眼前的是江良,不是遲懷景……
“對不起,師兄,我愣神了。”
安琳抱歉地笑,解釋得蒼白無力。
江良搖了搖頭,嘴角翹起了一絲理解的弧度,可安琳分明看到了他那雙含笑而憂鬱的眼神。
抱歉,師兄,我暫時不能跟你在一起。
真不想承認啊,可是有些事情就算你不承認,它也確確實實地發生了。
最後安琳被江良送到了蘇雯雯的家裏,這期間於媽給她打過電話,說是遲懷景很生氣,也不知道是誰傳出去的消息,說遲少和她離婚了,一個晚上的時間,遲家的電話都快被女明星和名媛打爆了,問的問題都基本一樣,都在詢問遲懷景和她到底有沒有離婚的事。
安琳保持著微笑,靜靜地聽完於媽把話說完之後,淡淡地搖了搖頭,那些女人在知道遲懷景和自己結婚之後有的還那麼囂張呢,更何況聽說自己和遲懷景離婚之後呢?
意料之中的事,不需要放在心上。
安撫了於媽幾句,安琳掛斷了電話,盡量忽略掉心裏的那些不舒服。
她既然都說了結束那種話,也就是說遲懷景那家夥現在怎麼樣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了,今天晚上自己就住在蘇雯雯家,然後慢慢去找房子搬出去,再去跟領隊說,辭職那件事隻是鬧著玩的,醫院裏的時候她就基本上已經跟遲懷景鬧掰了,那個男人應該對自己沒興趣了吧,也就沒必要再為難自己了吧。
不過也不一定,萬一那個男人就小心眼了呢?
不禁在心裏歎了口氣,安琳從心底裏升出來了一股子深深的無奈感,越在這種時候,她越覺得權和錢的重要性。
不管了,走一步看一步吧,要是混蛋男人以後真的不讓自己當警察了,她絕對要放把火燒了他的那個破公司。
跟江良道完別之後,安琳輕車熟路地走到了蘇雯雯的小出租屋,然後動作麻利地在門口擺放著的紙殼箱子裏翻出了備用鑰匙,盯著那把鑰匙,她莞爾一笑,其實她最可靠的避風港是蘇雯雯這女人呢。
一進房門,安琳就聞到了一股子檀木沉香味道,不由得蹙了蹙眉,皺了皺鼻子,這女人在家裏又作什麼妖呢?
蘇雯雯的小出租屋很小,基本上她隻要踏進來就一覽無遺了,客廳裏擺放著一尊小香爐,香味是從那裏麵散發出來的,香爐之後隱隱約約間好像還有一個豎著的長方形東西,安琳眯眼看去,不看不要緊,一看她都氣得要跳起來了。
“蘇雯雯!”
安琳大吼,這女人居然把自己的照片擺上麵了,幹什麼?咒自己死嗎?
“恩……”那張粉紅色的小床上傳來朦朦朧朧的聲音,安琳想都沒想,直接跳上~床,拿起另外一個針頭就對蘇雯雯一陣胖揍。
“奶奶的,老娘還沒死呢,你就這麼盼望老娘死?”
揍了幾下,本來在甜美夢鄉中的蘇雯雯總算清醒過來了,雙手抱頭,嘴裏嚷嚷著“靠!我哪知道你死沒死,打你電話你也不接,再說了,我也沒盼你死啊,你沒看到那照片是彩色的,不是黑白的啊!”
“你還有理了是不是!說我不接你電話,像你給我打過多少次似的!”
對於蘇雯雯的狡辯,安琳直接選擇了無視,天知道這女人的腦袋裏都裝了什麼亂七八糟的。
她好歹是有時候腦袋缺根弦,蘇雯雯是時刻都腦袋缺根弦。
“誒喲!誒喲,別打了,再打我這聰明的腦袋就被你打傻了,到時候你幫我應付那些喪盡天良的讀者催稿啊!”
“少廢話!討打!”
安琳舉起了柔軟的枕頭,看似用力,實際隻是看著挺疼地一下一下砸在蘇雯雯身上,而蘇雯雯則像個專業演員配合她似的,每次安琳砸她,她都會假裝痛得嗷嗷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