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笑了一聲,粉白的唇勾出一絲不屑的弧度,手指微動,把手機關機。
關機音樂響起,手機屏幕頓時呈現一片黑色。
“啪!”靜謐的病房裏麵忽地傳出了一道清脆的響聲,靜得站在離遲懷景不遠處的琳達打了個冷顫。
“那個沒心肝的死女人……”
遲懷景怒沉著臉色,額頭上青筋暴起,說話的語氣好像含著鋼鐵,咬牙切齒,令人心寒。
琳達從來沒有見過遲懷景這個樣子,她今天還是這幾天裏第一次來醫院給對方彙報公事,說了不一會兒,對方就說要停一下他要打個電話,結果就造成了現在這個結果,手機都被他狠狠地摔在了地板上,摔得電池都飛了出去……
沒心肝的女人?哪個女人?是那個叫安琳的?琳達眉睫微鎖。
細細長長的眼睛眯了起來,遲懷景收斂了怒意,粼粼的瞳孔泛著算計,他怎麼可能看不出來這女人最近一直在躲著他?這也是他生氣的地方,他都那麼說了,那個女人居然堂而皇之地直接拒絕了他!
就算再如何內斂,他也是一個要麵子的男人,而安琳那番直截了當的話無疑把他的臉皮都撕了下來!
好,很好,這女人就是喜歡找刺激,那他就奉陪到底。
遲懷景背靠在病*上,雙手交叉擱在簡潔的被單上,俊美的臉上漸漸露出一抹不懷好意的笑意。
看著遲懷景“老殲巨猾”的樣子,琳達顫了顫心尖,直覺告訴她,某個得罪遲總的人要倒黴了。
揉了揉稍顯疲倦的眉心,遲懷景漫不經心地問道“遲炯最近人在哪?”
“遲經理最近沒有來公司,在您出事之後的第二天就報了個旅遊團,好像是要去西臧。”
眨了眨眼睛,琳達今天戴的是新買的隱形眼鏡,這讓她的眼睛有些幹澀。
“西臧?”遲懷景一怔“他去那幹什麼?”
就算是為了躲自己也不需要跑到那種地方。
聞言,琳達那張一向冰霜的臉此時卻裂出了一抹不自然,尷尬地囁嚅了幾下唇“好像,是看了幾本小說,說是雙~修什麼的……”
“……”
遲懷景扶額,神色間頗有無奈,不知道那個一直站在遲炯背後的精明女人在聽到自己兒子做出的荒唐事情時,臉上的表情會不會比他更精彩。
不過這樣一來,起碼排除了遲炯的嫌疑,那麼,這場車禍的幕後人……
一個下午都沒什麼事,到了晚上,於媽還沒有從醫院裏回來,安琳就自己一個人坐在大廳的沙發裏,麵前是一麵牆的巨大電視,上麵演著什麼安琳根本就不關心,她神色複雜地瞧著手中的手機,咬了咬牙,最後開了機。
一開機,就看到了幾十條短信和十來個未接來電,看得安琳心一驚,前麵幾個基本上都是遲懷景的,後麵的就是江良的,還有其他一些警署同事的。
奇怪了,這些人怎麼一下子給她打了這麼多的電話?
安琳歪頭,正疑惑不解著,準備先點開一條短信看看,然而這時,一個電話倏地打了過來……
從好幾層的窗戶望去,外麵是一片灰蒙蒙的天空,壓抑而沉悶,初秋的天空總是這樣,仿佛烏雲壓住了所有希望。
這個景色映入了深邃而深沉的眸子中。
情不自禁地想起了某個小女人,淩厲的眼神倏地一變,深諳的眸子裏好似流轉著斑斕的光,遲懷景端坐在沙發上,頭上的繃帶早就在他的要求下卸了,發絲濃密烏黑,蓋住了傷痕,修長的指尖優雅地端著晶瑩剔透的雞尾酒杯,唇角上挑,綻出一絲邪魅,五彩的酒色在燈光下泛著勾人魂魄的光。
他在等人,確切地說,他在等那個女人。
她一定會來的。
果然,過了沒有一會兒,病房外就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音,下一秒,病房的門倏地被人無禮地打開,安琳一路小跑,額頭已經泛出了些許熱汗,呼吸急促,然而,就算這樣,當她打開門,看到遲懷景的第一秒,她還是毫不猶豫地用最快的速度跑了過去,一把奪過了他手裏的酒杯,不帶任何遲疑地盡數潑在了他的臉上!
“王八蛋!你到底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