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完美到無可挑剔的臉每湊近一點點,安琳的身子就忍不住往後退一點,直到瑟縮的身子碰觸到了冰涼的床板,她才停了下來,戰戰兢兢地看著遲懷景,額頭上已經溢出了一層冷汗“遲、遲懷景,或者我們可以用和平點的方式解決問題。”
和平點的方式?
斜睨了一眼安琳橫在自己身前的小爪子,心神愉悅間,薄唇勾起一抹弧度,眉梢一揚開口道“哦?怎麼個和平的方式?”
他的聲音懶懶的,放浪的,深邃的眸如同寶藍色的湖,帶有著致命的蠱惑。
“這個、那個……”
安琳磕磕巴巴,一時間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又或者說,隻要這家夥不強橫地解決問題,她都可以接受。
“恩?”
慵懶的話調輕鬆劃過安琳的耳畔,遲懷景的身子又靠近了幾分,他的身上帶著淡淡的酒氣,唇齒之間有著醇厚濃香。
安琳頓時懵了,臉蛋兒一時紅一時白,腦袋暈暈乎乎的,鼻尖隻剩下那好聞的味道。
她迷糊可愛的模樣落在了一雙幽邃深澤的眼睛中,蔚藍的眼底如同琉璃般劃出些許波紋,遲懷景輕笑,漫不經心地說道“嗬,那就……”
臥室明滅氤氳燈光下,安琳換上了一身粉色天鵝絨睡衣,身上的雨水差不多都擦幹淨了,隻有如墨般的發絲還保持著濕漉漉的狀態,模糊的光影仿佛美人臉上略帶倦意的濃妝,仿若天籟般的女歌手聲音深遠而又空靈地回響在房間中,仿佛感慨這浮華盛世的一聲歎息。
安琳半倚在白色的躺椅上,手裏拿著一本書,空調的冷風拂麵而來,將房間裏的溫度和濕度都控製在最適宜的範圍內,她烏黑柔軟的長發微微被吹動,天鵝般的頸部白希閃爍,好似泛著水晶般的熠熠光輝。
本來是很唯美很讓人心情平靜的一幕,然而下一秒,一道懶散而低沉的聲音就從浴室裏傳了進來“進來。”
安琳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心裏的怒火讓她氣得牙癢癢得,想到剛才那貨對她說剛開始脫衣服隻是想泡澡,自己的反應純屬是自作多情時,她就恨不得拿把刀把遲懷景這貨大卸八塊,接著,當她又聽到那貨說既然是她自己要求用和平點方式解決問題,那他就勉為其難地接受,命令她一會兒幫他搓背時,她的武器已經從刀升級到核武器了!
撇了撇嘴,安琳依舊坐在那裏沒動地方,她才不要伺候那貨洗澡呢。
靜了一會兒,那個漫不經心的聲音又從浴室裏傳了出來“不進來的話,那明天也不要進公司好了。”
語氣雖輕,但卻直接戳到了安琳的弱處,她屈辱似的咬了咬唇,差點就想仰天長嘯自己的生活為什麼這麼悲劇,竟然不得不這貨給挾持掌控!
冷哼一聲,安琳以一種奇慢的速度走向浴室,一步一步幾乎是挪動行走,可是路總是有走完的那一天,即使安琳再怎麼墨跡,她也逃不離走到浴室門口的結局。
霧氣騰騰的空間,遲懷景的手垂在浴缸外,整個身體多半都泡在水裏,隻露出頭部和上身一截,聽到了安琳的腳步聲音,他這才懶洋洋地撩開眼眸,嘴角噙著一抹分明的嘲諷“看來我明天得給你買個輪椅。”
“啥?”
安琳不明所以地歪頭,瞅著他,這貨給自己買輪椅幹什麼?
“殘疾人坐輪椅,速度應該能快點。”
日!這家夥居然說自己是殘疾!她哪裏殘疾了?她看是這貨腦殘,才會覺得她有毛病。
“過來給我搓背,別忘了這是你答應過我的。”
遲懷景勾了勾自己修長的手指,語氣隨意到就好像是在呼喚自己的寵物。
安琳一口氣血上來,差點兒沒背過氣去,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氣衝衝地拿起了澡巾,好,她搓,她一定要把這個男人搓得“幹幹淨淨,一塵不染。”
遲懷景轉過去,將整個背部露了出來,安琳不客氣地拿著澡巾上上下下來回用力地搓,雙眼都快要噴出火來,好像看著殺父仇人,那架勢,恨不得剝了遲懷景一層皮。
熱水滑洗凝脂,白瓷般的肌膚在氤氳的水汽中透著盈亮的光澤,因為浴室悶熱,安琳搓了幾下就覺得有些喘不上來氣,幹脆擼起了睡衣袖子,那張小臉此刻嫣紅一片,莫名地撩人心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