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安琳絕對不會對遲懷景說出這種話,一輩子都不會!但是她沒辦法啊,睡地毯的感覺難受得她想死,剛才翻來覆去得就是睡不著,睜著兩個燈籠大的圓眼睛發呆,翻身再翻身,感覺渾身的細胞都在哀嚎。
所以她想好了,自己就先放下麵子去請求一下這個姓遲的吧,反正這麼大的一張床,她隻要小小的一塊地方,應該沒問題吧。
狹長如絲的瞳孔一瞬不瞬地打量著站在床邊的女人,光與影邊際處掩去了她大半容顏,依稀能看到那雙清澈動人的眸,黑色長發俏皮瀉下,粉色蕾絲睡衣包裹住了她玲瓏小巧的身材,既有少女的青澀又帶著一股子魅惑。
他情不自禁地下腹一緊,但是一想到這個女人正在來姨媽,不能動,眼簾又黯淡了下去。
安琳站在那裏等遲懷景說話等了半晌,見這貨依然跟個沒事兒人似的躺在那裏,眉眼點點,就是不說話,態度已經很明顯了。
得!她就知道這貨沒那麼好心會願意幫她。
可是……想到再睡地下,她可能今天晚上就不能睡了,安琳又糾結起來,怎麼辦?怎麼能讓這個男人直覺點呢?
烏黑的眼珠子不老實地轉了好幾圈,安琳突地靈光一閃,嘴角禁不住上揚,憑借著昏暗的燈光,她刻意隱去了巴掌大的小臉,讓遲懷景看不見她臉上的表情。
接著,她用一種無比幽怨的語氣開口“唉,你不想讓我上去那我就不上去吧,但是這地上太涼了,我、我還在生理期,恐怕以後要落下病根啊,算命的也說過我這兩年會有個坎,看來……唉唉……”
那小東西故作幽怨的聲音聽在遲懷景的耳朵裏,他不禁微微擰起了眉頭,他不是聽不出來這小東西是故意說這些話的,但是神色間卻因為這幾句話真切地流淌出幾絲關心。
生理期不能受涼,這是他上一次特意為這小女人查的,這點沒有錯。
這邊,安琳還在抱怨著,小嘴喋喋不休,隻是一小會兒就把遲懷景勾勒成了一個十惡不赦的大渣男。
“嗚嗚,我怎麼就這麼命苦,得了得了,我還是去地上睡吧,寄人籬下沒資格選擇啊,唉!”
安琳說得好笑,有好幾次差點就笑出來了,她硬生生地憋著,殊不知床上的男人微微仰頭,換了個角度,她得意的神情一覽無遺。
遲懷景凝視著她的眼睛,沉黑的、透著靈氣,明顯能看出笑意,如同五月的一片花海……
“我去睡地上咯、我真的去睡地上咯……”
安琳刻意將這話重複了好幾遍,還納悶呢,自己都說了這麼多了,這貨怎麼就不給自己一個反應呢?難道對方真是鐵石心腸?
在心裏哀歎了一聲,安琳不情願地嘟起了小嘴巴,她還以為遲懷景能多多少少給自己一點麵子,或者還有那麼一點愛心呢。
現在看來,她還得去不舒服的地上睡……
沮喪地耷拉下小腦袋,正當安琳準備離開的時候,憑空出現的一隻大手倏地拽住了她的手腕,她整個人不可控製地往床上倒去,屁股還著地,安琳還沒反應過來,她的身體就被迫平躺在床上,男人偉岸的身體壓了上來。
“你這是在邀請我?”
朦朧中看不清麵目,隻那雙墨中透寒的眸子顯得晶亮,隱隱能看到其中升起一小簇火苗,發出的光芒亦是濃黑的顏色。
“啊?”
安琳蒙了,什麼邀請?她邀請這個男人什麼了?
還沒等她緩過神,他的唇就堵了上來,狂風驟雨般的吻,牙齒毫不留情地咬了咬安琳的唇,迫使她不得不打開牙關讓他的舌進入,肆意掠奪。
“唔……”
安琳搖著頭,想要避開。
遲懷景不依不饒地緊緊貼著她,動作卻輕柔了許多,細細吮吸,接著,他猛地放開了她!
雙唇分開,粗重的呼吸都噴到了對方臉上,彼此隻看到麵前的人眼中沉沉一片暗色。
“遲懷景!你幹嘛!”
安琳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想到剛才的情形,她、她這是被床咚了嗎?雙頰泛紅,牙齒咬上了下唇,瞪著遲懷景,這個男人絕壁有病,總是莫名其妙地突然做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