啤酒肚男被揍得跟豬頭一樣,在地上來回翻滾,囂張的氣焰早就不知道撇到了哪裏去,從最開始的憤怒到現在哭著求饒。
“這位爺,饒過我吧,別打了……”臉上火辣辣的疼,就算是三十多歲的啤酒肚男此刻也經受不住這種打法,痛苦的嚎叫如同殺豬一般,叫得其他人的心也跟著寒了下來。
“現在求饒,碰我女人的時候想什麼了?”又是一腳踹下去,鋥亮的黑色皮鞋再抬起來的時候上麵稍微沾上了幾絲血紅,遲懷景冷冷地睨著他,眼中的狠絕、冷酷讓所有人都膽戰心驚,包廂裏靜如死灰,和啤酒肚男一起來的那些人都睜著驚恐的眼神不可置信地看著這一幕,而那兩個跟遲懷景而來的保鏢也忐忑地咽了咽口水,他們從來沒看到過少爺這般充滿戾氣的一麵,心頭沉了沉,從這裏就能掂量出來少奶奶在少爺心中的地位。
看來以後就算是直接惹少爺,也不能怠慢少奶奶啊……
“我、我不知道她是爺的女人,您就放過我吧……”啤酒肚男是徹底打怕了,麵色如紙一般蒼白。
“遲、遲少……”
和啤酒肚男一起來的那幫人當中傳出了一道顫顫巍巍的聲音,遲懷景眯眼看去,暖黃色的燈光照在他的臉上,對麵的那個人這才看清遲懷景,目光如針,一下子白了神色。
那個認出遲懷景的男人赫然就是剛才的抽煙男,他怎麼也想不到會在這裏碰到對方,他也是一次宴會上偶然知道這個人物的,正是因為知道,他才會覺得不可思議,這種傳說中的人物居然會出現在這裏。
再想到剛才遲懷景說的話,稱呼懷裏的女人是他的女人?
天啊!他突然有一種眩暈的感覺,甚至都後悔死跟啤酒肚男交朋友了,居然給自己捅了一個這麼大的簍子。
他媽的,他要是知道那個女人是遲懷景的女人,打死他也不會在旁邊看戲啊!盛林企業算是財大氣粗的了,但是跟遲家一比起來,連盤小菜都不算!
啤酒肚男在地上又吭嘰了兩聲,索性徹底不動彈了,臉色沒了血色,看來是昏過去了。
遲懷景冷漠地收回視線,眼皮一沉,反手將懷裏的安琳打橫抱了起來,大步走到沙發前坐下。
“少爺……”
一個眼尖的保鏢注意到遲懷景的手上蹭上了啤酒肚男的血,立即殷勤地走上前恭敬地遞過了幹淨的手帕。
遲懷景接過,看到手掌上蹭著的斑斑血跡,晦澀如海的眸子裏閃過昭然若揭的厭惡,不過倒不先擦自己的手掌,反倒用手帕仔細地擦了擦安琳白嫩的臉蛋,那上麵還殘留著澄黃的酒水和汗珠。
修長的手指撚著純白的手帕一點一點,十分細致地在女人的臉上劃過,好似要把上麵所有的汙點都統統擦掉,黑如瑪瑙的瞳孔一瞬不瞬地凝視著安琳,她緊咬著唇,長長的睫毛在不停地顫動,在空氣中留下一道又一道淺紋弧線,本來就白希的臉蛋此時宛如透明一般,看得人心疼。
“遲、遲少爺……”抽煙男慢慢湊到了遲懷景身邊,尋思一會兒怎麼開口求情,先不管啤酒肚男的死活,他希望自己別因為這件事而牽扯進去。
遲懷景抬眸,眼底隱含著嗜血的戾氣,冷漠而高貴,令人生畏。
“遲少爺,您應該不記得我了,但是我記得您,上次巴黎的那次宴會,我……”
“滾。”
薄唇輕啟,殘忍地吐出一個字,遲懷景偏過頭去,對於眼前的男人他連眼神都懶得去施舍,繼續用心地擦拭安琳精致的鎖骨,渾然不把這個男人放在眼裏。
抽煙男身子一僵,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在遲懷景麵前不值一提,但是也沒料到對方的態度竟然如此冷淡……
過了不一會兒,門口走進來了一個保鏢,畢恭畢敬地鞠躬開口“少爺,救護車到了。”
狹長的瞳孔微微眯起,修長的手放下了已經變髒的帕子,在他的幫助下,安琳至少看上去不再那麼狼狽不堪,他挑眉,將目光瞥到了包廂裏的那幫人,他的眼睛是冰雪雕琢出來的笑意,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威壓。
“今天的事情,你們所有在場的人我都不會輕易放過。”低沉的聲音猶如醇香的美酒,不經意間顯露的姿態帶著一種輕盈的鋒芒,聲音不大卻足以讓在場所有人的心都跌入深穀。
最後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啤酒肚男,眸底閃過一絲冷然的笑意,盛林企業嗎?他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得罪他女人的下場。
“在我回來前,不準放任何人離開。”遲懷景隨意扔下一句話,就這麼在眾目睽睽之下徑直橫抱著安琳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