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我給你麵子,你就這麼對我!”啤酒肚男站了起來,油光滿麵的臉上猙獰醜陋,他蹲下身子,狠狠地扼住安琳的下顎,強迫著她與自己對視“你不服是吧,我今天就讓你知道我的厲害,酒呢?給我酒!”
包房裏有幾個人聽到這話,很快就把角落裏還沒有開瓶的幾箱啤酒都搬了過來,啤酒肚男顯然已經進入了癲狂狀態,舉著酒瓶就要往安琳嘴裏灌。
“你、你別過來……唔……”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嗆了回去,幸辣的酒水直竄喉嚨、鼻子、胸腔……
不斷地在劇烈咳嗽,安琳閉著眼睛強忍著一切,眼淚已經劈裏啪啦地滾落下來,感覺空氣越來越稀薄,世界都在漸漸離她而去……
包房裏坐著十分多的人,但偏偏就沒有一個出頭求個情,這些人的臉上都不約而同帶著看好戲的笑意,在他們看來,這一幕有趣程度已經蓋過了唱歌喝酒。
不知道被灌了多少酒,安琳的意識迷離起來,氣若浮絲,身子軟成了一灘水,一點力氣都沒有,她不禁懊惱起來,如果她沒有答應來這裏唱歌而是乖乖回遲懷景的別墅,如果她剛才不拒絕江良的陪同……
想那麼多也沒用,如今她已經是在劫難逃。
“哈哈,現在老實了吧。”啤酒肚男見此情景,興奮地大笑,撇開了手裏的酒瓶,鹹豬手不安分地摟住了安琳的腰,香腸嘴幽幽地在她耳邊吐出一口溫熱的氣,這令安琳無比惡寒,伸了伸手試圖推開他,但是哪裏有那麼容易?
“滾開,別碰我……”
眸子中對於啤酒肚男的恨意已經是昭然若揭,安琳死死地用貝齒抵住下唇,染出了絲絲血花,雙頰因為喝醉而變得緋紅,這更讓啤酒肚男眼前一亮,盯著安琳的眼神就像看一隻待宰的小肥羊。
猥瑣的目光讓安琳胃裏一陣排山倒海,巨大的無助和絕望籠罩著她,好似要把她拖入不見底的沼澤……
遲懷景呢?她的心裏突然冒出來了那張冷冽張狂的臉,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在這個關頭會想起那個男人,但是不可否認,她現在無比希望他再出現在自己麵前一次。
“我看上的女人就沒有得不到的,今天,你就別想跑了。”啤酒肚男咧開一抹笑,伸手,就要去扯安琳的襯衫……
眼睜睜地盯著那隻手攀上了自己襯衫的領口,安琳閉上了眼,發出一聲最後的尖叫“遲懷景!”
“砰!”
伴隨著這一聲尖叫,包廂的門口突然傳來一聲巨響!
男人愣住了,包房裏其他等著看戲的人也都愣住了,呆呆地盯著門口,隻見那裏站著一個頎長的身影,因為著急,黑色的短發有些淩亂,但是這絲毫不影響對方的英俊,薄唇抿起一絲嗜血的弧度,狹長的眼睛陰冷地打量著包房裏的一切,當看到還放在安琳襯衫領口上的那隻手時,詭譎的怒意越來越濃。
下一秒。
“你還想把你的爪子放在那裏多久?”
磁性而又冷漠的聲音伴著強忍住的怒意,那個啤酒肚男怔了怔,還沒反應過來就隻聽“砰——”的一聲,遲懷景一拳揍在了他的臉上!
胸腔裏滔天的怒火快要把他吞噬,漆黑的眸子裏一反常態燃燒著不加遮掩的火光,在迷離的燈光下散發著淩厲的寒光,令人不禁腳底生涼。
“啊!”這一拳揍得不輕,隻見啤酒肚男撫著臉,疼得大叫,蜷縮著身子在地上翻滾。
“遲、遲懷景?”
孱弱的聲音中夾雜著一絲小心翼翼,遲懷景回頭,隻見安琳正錯愕地看著他,她現在狼狽得就跟那些流浪漢一樣,眼睛紅腫,小巧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幹淨的白色襯衫沾了斑斑酒漬,花瓣般的唇咬開了一道口子,鮮豔的血一點一點流淌而出,整個人瑟瑟縮縮地半躺在地上,整個身子都是靠著兩隻手臂在苦苦支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