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女仆們魚貫退出,安琳掃了一眼,估摸著剛才出去的女仆至少十幾個。
遲懷景的女仆,真多。
安琳內心吐槽,轉眸抬眼看向遲懷景,對方正拄著頭靜靜地凝視著自己,瀉下來的陽光為他熠熠閃閃的形象更添了一份神秘華麗的光輝,他微微側著頭,氣質還是照樣的捉摸不透,像是從中世紀城堡裏走出來的貴公子,這樣的容貌還做什麼影視投資,自己上就不知道能虜獲多少女生的芳心。
糟糕,自己又看著看著走神了,安琳擰了一下眉頭。
“怎麼?”遲懷景輕佻的聲音如同三月桃花,拂過耳畔,安琳抬頭,遲懷景正看著自己,優雅地晃了晃手中的銀質叉子,泛有金屬色的材料在碎陽折射下極具質感。
“想要跟我單獨相處就早說嘛,不用這麼拐彎抹角。”說完他還魅惑地眨了眨眼睛,那潛台詞就是:我懂你的心,我這麼帥你肯定喜歡上了我了。
安琳眼睛都瞪圓了,他他他、他要不要這麼自戀!
“我不是那個意思。”
安琳蹙著眉頭轉移了視線,心裏默默告誡自己,淡定、淡定,這個男人欠揍又不是一天兩天了。
做人要拿得起、放得下、忍得了紈絝,揍得了色狼。
再次抬頭,安琳已經收拾好情緒,清了清嗓子,一臉鄭重地開口“我問你,你那個槍是怎麼回事?”
指尖微微一顫,銀色叉子“當啷”一聲敲擊在繪有金色花紋的盤子中發出了清脆的響聲,狹長的黑色瞳孔微微眯起,眼光灼灼地盯著安琳。
氣氛,瞬間變得微妙。
遲懷景盯著安琳,她也盯著遲懷景,一個妖冶而難以預料,一個堅定而清澈如水,偏偏兩人這一次卻誰都不示弱,讓人如坐針氈。
遲懷景是縱橫商場多年早就磨煉出了心性,而安琳則是跟在領隊身邊常常一起審問犯人,多多少少學到了一點控製氣場的皮毛,她們相互對視,光與影的流逝,悄悄把氣氛帶入邊緣化。
“少爺,新來的私人醫生已經準備好了,要不要現在給安小姐換藥?”
溫和的話打破了僵局,隻是一秒,那深沉的眼光就已經偏了過去,離開了安琳的臉蛋,安琳也低下頭,悄無聲息地在心裏歎了口氣,看來今天是不能從這個男人的嘴裏問出什麼了。
於媽高雅地踱步走了進來,氣氛還殘餘著一些剛才的尷尬,他淡淡地觀察了一下兩人的神色,那雙睿智的眼睛閃了閃。
她不禁又認真打量了一下安琳,對方現在雖然垂眉,卻依舊能感覺到清澈而銳利的目光透過那長長的睫毛投射出來。
再看了看少爺,雖然在她剛進來的那一刻,少爺看了自己一眼,但是現在又把目光轉了過去,漆黑的眼睛如同神秘的黑色寶石,身體前傾,氣場如同曖昧而又靜謐的深海。
少爺還是第一次用這種目光凝視一個女人呢,於媽看在眼中,眯眼一笑。
“我回房換藥。”
安琳無奈地撇了撇嘴,想要站起來,真是不服輸啊,如果於媽不進來的話,沒準她就贏了呢!
“不許走。”漫不經心的聲音卻如同命令一般,安琳低頭,疑惑地看向遲懷景,這個男人又要幹嘛?
“飯還沒吃完,於媽,你先讓那個醫生進來,就在這裏給她換藥。”遲懷景吩咐道,眼神卻一直有一下沒一下地看著安琳。
“是。”
於媽應了一聲,轉身走了出去。
這個男人發什麼瘋?安琳不明所以地皺起了眉頭,在餐廳換藥?換完藥她還有心情吃飯嗎?姓遲的腦袋又抽筋了?
算了算了,這個男人愛幹嘛就隨他吧,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
遲懷景又恢複了有點吊兒郎當有點邪氣的模樣,突然站起朝安琳走了過來,他身材高挑,一下子就擋住了安琳的陽光,她抬起頭,光與影交織而成的臉龐輪廓分明有力。
“你、你要幹什麼?”
安琳心中警鈴大響,對於遲懷景這條色狼是時時刻刻都保持著警惕。
漆黑的瞳孔裏充斥了玩味,他慢慢坐在了離安琳身邊最近的椅子上,動作高貴優雅,一隻胳膊圈住安琳,一隻手輕佻起安琳的下巴,若有若無的男人氣息在安琳的耳畔旁邊掃過“如果你願意做我的女人,我可以考慮把我的事情告訴你……”
怎麼又是這個套路,安琳覺得有些頭疼卻又失笑出聲,她怎麼可能做他的女人?
抬起堅定而不屑的眼睛,安琳的目光中寫滿了一切。
遲懷景眯起了高挑的睫毛,也不吃驚,而是繼續在安琳的耳邊蠱惑“知不知道,你越是拒絕,越是能激起男人的征服心?”
征服心?那關自己屁事!
修長的手指作勢就要挑高自己的下巴,安琳眉毛一蹙,想也不想直接咧開嘴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咬了上去!
遲懷景擰了一下眉頭,收回了手指,上麵那一排清晰的牙印好像跟她們的主人一樣,耀武揚威著。
安琳嘚瑟地看著遲懷景,笑容越來越擴大,哈哈,讓這個男人不正經。
“哼哼,就應該讓你長教訓。”
安琳身子一傾,靈巧地站了起來,看著遲懷景吃癟的樣子,得意地擦了擦鼻子。
遲懷景眸光一閃,伸出手掌,迅速握住了安琳的手腕,用力一拽,安琳就又回到了遲懷景的懷裏。
“你放開我!”
眼前是遲懷景的臉,鼻尖是遲懷景淡淡的氣息……
她心有些慌了,心髒跳出了一個強音……
“惹了禍還想跑?”耳邊是他刻意壓低的聲音,磁性、性感,白希的手指慢慢再安琳的臉蛋上慢慢滑過。
喂喂,這種漫不經心像是對小動物說話的語氣是鬧哪樣?她低頭看去,正好看到了那個逍魂的牙印,本來慌亂的心情頓時蕩然無存,“噗嗤”一聲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