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以前也愛過一個凡人女子，那時候你也是蓬萊派的繼承人，我聽說你曾經為她毀滅了一個星球！
爹啊，你想想，若是那個女子未死，有人阻止你和她在一起，你會是什麼感受？
爹，我們將心比心一下，你不要為難大師兄和雪蘭好不好？”
寞淮眼裏閃過紅芒，他手裏的剪刀在寞歡麵前灰飛煙滅。
曾經的那個凡人女子，是寞淮心中不可觸摸的禁地。
若非提起的人是寞歡，無論如何也要受到懲罰。
寞歡後知後覺自己似乎說錯了什麼話，她想想心裏也有些愧疚，利用一個已經死去的人，這手段，的確是太過下作了些。
更何況，那個女子，是她爹永遠都跨不過去的傷。
“爹，對不起。”
寞淮平複了一下日子，看著寞歡的眼又柔和了下來：“沒關係。”
他頓了頓，又道：“你還真不愧是你師兄帶著長大的。”
寞歡：？什麼意思？
他的眸溫柔繾綣：“你知道你大師兄為什麼被我放入無間獄嗎？”
寞歡：不是因為雪蘭的事，他鬧得太凶？
寞淮笑：“如果隻是他鬧得凶一點，我也不會對他下這麼大的狠手啊。
你大師兄，是我一手帶大的，一點點小脾氣，我一向任由他鬧。”
寞歡：“所以……”你到底是為什麼將他關入無間獄？
寞淮道：“因為，他和你一樣，提起你爹我曾經的那段感情，想激起我的憐憫之心，成全他和雪蘭啊。”
寞歡：……
她不知道該說什麼。
是慶幸自己逃過一劫，還是憐憫景行？
亦或者，可憐眼前這個，一次又一次被人揭傷疤的老父親？
她爹還真是慘，養了幾個孩子，都特麼是不孝子！
驟然感覺，她這個看著仙氣飄飄，無欲無求的爹，似乎……有點陰森森的？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
不過，想想寞淮能夠為了‘寞歡’生生抽掉唐川的天生靈骨，廢了他的天賦，並將他發配到混亂海，就知道，這個正派之首的爹，他從來就不是什麼好人啊！
不，說他不是什麼好人都是誇獎了他。
寞歡心裏有些萎縮，她還是有些怕寞淮的。
畢竟爹，都是慈祥又威嚴的存在。
但……想想那個被關在無間獄，隨時都可能死亡的大師兄。
再想想自家那個蠢丫頭。
寞歡覺得自己應該鼓起勇氣。
“爹啊……你看看，你還那麼年輕，才幾萬歲。還可以活百多萬年。
大師兄他隻比你小幾萬歲啊，先不說他到底能不能成就造化，就算他成了，也要等你……才能成為掌門啊！等到那時候，他也活不了多久了……我覺得他這輩子大概是沒有成為掌門的機會了……
估計就是一輩子都隻是個繼承人。
所以……”
寞淮挑挑眉：“你和你大師兄還真是親兄妹！”
寞歡：……
不會吧？所以，這個理由大師兄也用過？
寞淮道：“他還說，若是我還介意，覺得雪蘭配不上蓬萊派的繼承人，他可以不當這個繼承人，反正，他估計也是一輩子當不了掌門的命。”
寞歡：我覺得，大師兄說的有道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