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聽到了熟悉的稱呼,鳳七尋不動聲色的問道:“淩祭月,你剛剛喚我……什麼?”
不是不知道她心思細膩,隻是沒想到在這樣久別重逢的時刻,她竟還能察覺到他對她稱呼的不同。淩祭月心下微動,不禁暗自慶幸鳳七尋看不到他麵具之下的表情。他鬆開懷中的女子,故作輕鬆的轉移了話題,“數月不見,你居然還會直呼我的名姓,真是半分禮數的長進都沒有!”
鳳七尋輕笑,振振有詞的道:“這短短三個月,我多次陷入危難之中,屢次都有性命之憂,也不見平日裏冷不丁就會冒出來的師父出手相救,這般無視於徒弟生死的師父,不要也罷!”
“你這可是責怪為師對你保護不周了?”淩祭月語調微揚,帶著些許笑意問道。
鳳七尋挑眉,“如果我說是呢?”
淩祭月倏然上前,重又環住了女子的纖腰,附在她耳邊輕聲道:“那我便肉償如何?”
鳳七尋朝天翻了一個白眼,伸手抵住男子越湊越近的胸膛,“數月不見,師父不還是一樣的沒個正形?”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為師如果不做點什麼,豈不是對不起你對我的冤枉?”淩祭月眨了眨眼睛,狹長的眸子裏流露出曖昧的光芒,目光更是極其猥瑣的向下移去。
“淩,祭,月!”鳳七尋沉聲,一字一頓的咬牙喊出了他的名字。
本是警告的語氣,可聽在淩祭月的耳朵裏,卻偏偏變作了羞澀的嬌嗔,令他不由得勾起了唇角。“怎麼?你對我的名字有什麼異議嗎?”
鳳七尋歎息一聲,想要掙脫男子的禁錮,卻反而被他攬得更緊了,好像恨不得把她嵌進他的身體裏。“讓我抱一會兒吧!就一會兒!”他語帶懇求的道。
她身體微僵,繼而緩緩放鬆了下來,順從的窩在他的懷裏,心頭漸漸氤氳開來一種熟悉的感覺。仿佛很久很久以前,她就是這麼偎依在這個溫暖而寬厚的胸膛裏,一起細數著地久天長、滴滴點點……
“我們……是不是很早就認識了?”她不禁脫口而出。
淩祭月的身體一震,很快又恢複了正常,啞著嗓音問:“為什麼會這麼問?”
“我也不知道,就隻是直覺而已。”而她向來是很相信自己的直覺的。
“是麼?那直覺還告訴了你什麼?”
鳳七尋抿唇淡笑,繼而幽幽的說:“直覺還告訴我,我們之間的距離好像很遙遠……”
淩祭月輕笑,剛想嘲笑她原來女人的直覺不一定都準確的時候,卻聽到她低聲道:“可又好像你就是我身邊的人,我們見過麵,說過話,甚至還有一定的交集,隻是我從未發現過你的身份罷了!”
她抬眸對上男子狹長的雙眸,緩緩伸出手撫上他冰涼的麵具,眯眼問道:“淩祭月,你究竟是誰?”如果不是她認識的人,又為何會一直戴著麵具,害怕被她看到真實的相貌呢?
“如果有朝一日你見到了我的真麵目,你會原諒我對你的隱瞞嗎?”淩祭月試探的問道。
“不會!”鳳七尋回答的斬釘截鐵,然後輕笑道:“不過如果你願意向我解釋之所以隱瞞我的原因的話,我大概會願意傾聽和理解的吧!畢竟每個人都有秘密,也有他非保守這個秘密不可的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