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灃聞言動作一滯,不過那也隻是片刻的瞬間。過後,他又開始繼續手上的動作,並且聲音低沉的道:“恨吧!你恨我,總好過以後忘了我!”他說這話時,語氣裏竟流露出了不易察覺的決絕和孤注一擲。
鳳七尋咬緊了嘴唇,不明白赫連灃為什麼會變得這麼偏激,那段短暫的記憶對他,當真有那麼重要麼?重要到他不惜用這種方法,也要讓她想起來?她不懂他的堅持,但她知道這樣下去會有什麼樣的後果,所以她掙紮的愈發厲害了,甚至不惜咬上他的手腕。
赫連灃吃痛,卻沒有鬆開手,反而更用力的禁錮住鳳七尋的身體。他當真是猶如瘋了一般,幽深的眸子裏布滿通紅的血絲,臉上的表情更是冷寒到了極點。
突然,他一把扯開了鳳七尋的裏衣,露出了繡有蓮花初綻的肚兜兒和她白嫩滑膩的肩頭,而鳳七尋的掙紮愈發劇烈了,“赫連灃,你放開我!你瘋了!你放我!”
赫連灃把她的雙手舉過頭頂,俯身堵住了她的嘴,沒有絲毫的溫柔的磨礪著她嬌嫩的唇。他的大手攀上她的身體,輕撫揉捏,狹長的眸子因為沾染了情欲的色彩,而愈發的低沉起來。
他霸道的把自己的吻痕印在了鳳七尋的脖頸,鎖骨,乃至肩膀,而後者終於絕望的閉上了眼睛,放棄了一切無所謂的掙紮。“如果這就是你想要的,我給你便是。”她決絕的道。
赫連灃抬眸望著神情無望的女子,她緊抿的櫻唇微腫,仿佛在控訴他的累累罪行。
為什麼?為什麼明明遺忘了的人是她,卻反而弄得好像他才是那個十惡不赦的罪人一樣?痛苦是他的,煎熬是他的,到頭來就連錯誤都是他的!為什麼…會是這樣?
赫連灃不甘心的閉了閉眼,俯身狠狠咬在了鳳七尋的肩頭。鮮紅的血沿著她的肩膀流下,在錦被上盛開了一朵朵殷紅的花,濃重的血腥味在他的口腔裏彌漫開來,而他終於停下了動作,眸中一片落寞。鳳七尋則是癡癡地望著床頂的帷幔,淚水從眼角滑落到了身下的錦被上。
赫連灃終於緩緩起身,整理好因為過激的動作而淩亂的衣衫,暗啞的嗓音中聽不出太多的情緒,卻分明直指她的心底。
“你居然想用一句簡單的忘了,就抹殺我們之前所經曆的一切,嗬……”他淒涼的冷笑,最後瞥了一眼床上一動不動的鳳七尋,沉聲道:“鳳七尋,你真殘忍!”
他原以為自己已經足夠冷酷,沒想到她竟然有過之而無不及。讓他最在乎的人忘了他最在乎的曾經,這算不算是上蒼對他的懲罰?
罷了,是他太傻,把短暫的虛幻和夢境當做了永恒,並且還為此執念不已……
他打開門走了出去,徒留下一句,“小七死了,我的小七……再也回不來了!”
房門打開又關上了,裏麵恢複了死一般的岑寂。鳳七尋像是著了魔一樣,耳邊一遍又一遍的回響著赫連灃離開前的那一句話。他說,小七死了,我的小七再也回不來了!
“忘了便是忘了,天意如此,是他太過執著了!”鳳七尋這麼安慰自己,起身想要拿過散亂在一旁的衣衫,卻發現那些衣服都被撕碎了,足見赫連灃有多憤怒。
她瞧著滿床滿地被撕爛的衣服,冷冷丟下一句“真是不可理喻的男人”,便裹了被子下了床,向一旁的衣櫃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