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七尋臉上頓時浮現出擔憂和害怕的神色,依稀還有些許驚懼摻雜在其中。她看向坐在對麵的赫連灃,後者雙眼微眯,狹長的眸中迸射出淩厲的光芒。

“灃……”她輕喚道,麵上的擔憂更甚了。

赫連灃一把將碗筷置於桌子上,冷哼道:“有些人還真是自不量力,我大發慈悲繞過他一命,他偏不知道珍惜,還巴巴的過來送死,真是愚不可及!”說罷,他就霍的站起身來,大步朝院外走去。若是真的逼不得已要殺生,他可不想濺自己的院子一灘血。

鳳七尋這才恍然,自己現在應該擔憂的怕不是無事生非的葛東,而是另一個性格偏執且嗜血冷酷的赫連灃才對。她快步跟上赫連灃,主動牽上他的大手,衝著他搖了搖頭。

看懂了她目光裏的擔心,赫連灃回給她一個安撫的笑,“放心吧!不到萬不得已,我是不會和他們動手的,更不會輕易殺人!”

得到了他的允諾,鳳七尋頓時放心了不少。赫連灃的功夫她雖然沒有親眼見過,但是直覺告訴她,這個男人的危險程度絕對不亞於山洪爆發、地震滑坡。雖然葛東那一方人多勢眾,但是如果真的動起手來,未必會是他的對手。

試問,一個江南富戶之家的落魄子弟,怎麼會有那麼高強的功夫呢?鳳七尋卻是沒有仔細想過,或者說是她刻意的忽略掉了這個問題。

不過走神的片刻,葛東一行人已經走到近前,他們人手拿著一個鐵質或木質的棍棒,都是一副氣勢洶洶的模樣,可見來者不善。

葛東略一抬手,一行一二十人的隊伍停了下來,而他趾高氣揚的睨著傲立在院門口的赫連灃,語氣不無得意的說:“連灃,這幾天沒見,你過得可好呀?”

赫連灃雙臂環胸,冷峻的容顏上不見絲毫懼色,淡聲道:“我過得很好,如果今天沒有見到你的話,我想我會過得更好!”

葛東輕笑,“還真是伶牙俐齒,看我待會兒怎麼把你打得滿地找牙,哈哈哈哈!”

赫連灃也跟著葛東等人一起笑,隻不過他笑的卻是另外一件事,“人們都說蟑螂的生命是最頑強的,以前我還不信,現在瞧見你這麼活蹦亂跳的,還真是不得不信了!”

葛東一時沒有明白赫連灃的意思,直到身旁的人湊到他耳邊,解釋給他聽了以後,他才臉色鐵青的斥道:“好你個連灃,居然拐著彎兒的罵我!”

“豈敢!我不過是實話實說而已!葛公子你渾身上下光溜溜的,像一條死魚一樣在河灘上暴曬了一下午,都命大的沒死,那不是生命力頑強是什麼?”

“噗嗤——”人群中似乎有誰沒忍住,一下笑出了聲,使得葛東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笑什麼笑?笑屁呀?不許笑!”他厲聲喝道,轉而舉起手裏的棍棒,指著赫連灃說:“連灃,我勸你識相點,把小七姑娘交出來,不然以後你休想有太平日子過!”

“哦?我倒是很想知道,你能讓怎麼個我不太平法?”

赫連灃的無懼和坦然,看在葛東的眼裏都變成了不自量力。

他輕笑了笑,語氣狂妄的說:“看來你還是不清楚自己的處境啊!這寒山村是個穀中村,向來隻有外人能偶然進來,卻從來沒有人能夠僥幸出去。我們葛家在寒山村裏,可是數一數二的人家,你惹了我,還想有太平日子過?簡直是癡心妄想!所以你最好把小七姑娘交出來,然後跪下來求我饒了你這條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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