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貼身仕官上前,取過韓悅手裏所謂的證據,上呈到了皇上麵前。皇上拿起那一條絲質的絹帕打開一看,上麵洋洋灑灑寫了百餘字,具體寫了些什麼沒人知道,他們隻能看到皇上越是往下看,臉色便越是鐵青,到後來已經是強忍著怒火了。
他看完了之後,一把將絹帕丟給了一旁有些不安的赫連煜,沉聲道:“你是朕最器重的兒子,朕一直對你信任有加,所以你最好給朕解釋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赫連煜屈身撿起掉落在地上的絹帕,展開了一看,頓時震驚不已。隻見上麵寫著的全是計劃實施的方法和步驟,每一步都詳細說明了可能出現的問題和存在的風險。他震驚的不是計劃的詳細,而是這個計劃的筆跡竟然是他的,而且末尾的落款也有他的親筆簽名和手章印鑒。
“怎麼可能!”赫連煜一臉駭然的後退了一步,手上一送,絹帕重又落在了地上。
“朕也很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說自己是冤枉的,那你親筆的簽名和印鑒如何會在這絹帕之上,而且瞧著這字跡,應該也是你的吧!”
“父皇!”赫連煜跪在了皇上麵前,目光堅決的說:“這的確是兒臣的字跡沒錯,可是兒臣絕對沒有寫過這樣的信,更不可能把這封信交給韓悅呀!”
赫連焱彎下身子,撿起了那條寫滿文字的絹帕,詭異的一笑道:“皇兄,事到如今這人證物證都擺在了眼前,你還是坦白了吧!”
“煜兒,你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母後都已經承諾你,會竭盡全力讓皇上給你和七尋賜婚了,你怎麼就……”皇後一臉沉痛的說。
“兒臣沒有!兒臣沒有寫過這樣的信,兒臣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麼一封信的存在!”
“殿下,你還想否認到什麼時候?這分明就是你親筆寫的書信,而且還是你讓人交給我的!你還讓那人傳話告訴我,隻要鳳七尋死了,我就是名正言順的太子妃,你如今怎麼不承認了呢?”韓悅直勾勾的盯著跪著的赫連煜,語出驚人的說。
赫連煜猛地回頭,目光憤怒的看著韓悅,厲聲道:“你胡說,我沒有!”
“七尋,朕現在很好奇你的想法,你——還是一如既往的相信煜兒嗎?”皇上眯眼睨著傲然而立的女子。
“當然,臣女始終相信太子殿下是被冤枉的!”鳳七尋毫不猶豫的回答,然後緩步走到赫連焱麵前,冷笑著抽走了他手裏的絹帕。
其實不用看,鳳七尋也知道這封信是誰寫的。據她所知,這世上能夠臨摹赫連煜的字跡臨摹得如此之像的人,除了赫連焱再無旁人。隻是這件事情隻有她一個人知道,或者說隻有重活一世的她才知道。
赫連焱極其擅長臨摹,無論是誰的筆跡,隻要他練習上幾遍,保證寫的惟妙惟肖。所以鳳七尋一直懷疑上一世他之所以能夠順理成章的繼承皇位,其實是臨摹了先皇的筆跡,然後偽造了一份聖旨。
如今他又故技重施,想要陷害赫連煜,卻沒想到就因為這一封信,讓鳳七尋完全確定了對他的懷疑。這次事件的幕後主使定然非赫連焱莫屬。
鳳七尋抬眸睨了赫連焱一眼——你想要一舉兩得,既破壞了韓、鳳兩家的關係,又讓赫連煜在皇上麵前失了寵,可我偏偏不會讓你如願的!
“啟稟皇上,這封信的確是太子殿下的筆跡,隻不過是偽造的!”鳳七尋舉起手裏的絹帕,語氣肯定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