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長堤(1 / 3)

在築堤排幹河水的魚梁洲東水道之中,三十二組巨型石砌橋墩,最高一組的橋墩高近十二丈,每組船型橋墩厚達兩丈、闊六丈,宛如一樽樽龐然巨物矗立於河道之中。

橋墩頂部預埋大型的承托鋼鐵構件,然後將一根根重逾兩千斤、長逾六丈的槽型鋼鐵件,與承托構件進行鉚接,形成鐵橋的基座,在基座之上鉚裝縱橫交錯的拱形結構,才是真正的橋身。

鐵橋的結構看似簡單,簡單得就像是搭積木,但工造司與泌陽府衙為造魚梁州鐵橋常年維持征募兩千輜兵、匠工,在關鍵節點施工時曾多次征募過上萬輜兵、民伕參與建造。

雖說後續的橋身鉚裝要快速一些,但等鐵橋真正建成,總計耗時也要超過三年,耗用鐵料高達六百萬斤。

之所以耗用如此巨量的鐵料,一方麵是提高橋梁自身的結構強度與承載力,同時總重如此之巨的鐵構件壓在橋墩上,也能令橋墩更加的穩固,確保汛季橋梁自身對上遊洪水有足夠強的抵抗力。

待魚梁洲鐵橋最終建成,預計要投入的錢糧將超過一百六十萬貫。

這還虧得魚梁洲南端的鹿門灘,在地勢上與東岸的鹿門山相接,基岩河床較淺,方便橋墩得以較低代價的座落到基岩上,要不然光三十二組橋墩的造價就將高得難以想象。

文橫嶽當年在襄陽征募民伕在隆中山北麓修建新城,將襄陽城域擴大兩倍,外加修建一批宅院,耗資也才八十餘萬貫錢糧。

要不是魚梁洲鐵橋就直接修建在襄陽城以東的漢水之中,叫人登上襄陽東城樓,或走出襄陽東城門,就能眺望到,史軫、韓圭、劉師望、徐武磧、陳子簫等人,絕對不會讚同在當下收複戰事還沒有結束、軍資都還吃緊的節骨眼上,去耗用如此之巨的錢糧去修魚梁洲鐵橋。

魚梁洲鐵橋作為世人難以想象的艱巨工程,在襄陽城東的漢水河道之中一天天成型,就本身就是司空府實力的展現,令朝野人心少些躁動。

而自紹隆八年底收複河洛、鄭汴等地之後,雖說沒有再發動大的會戰殺入鄭陝、河東等地,齊魯大地也還在赤扈人及降附漢軍的控製之下,但小規模的戰鬥,一直都沒有停止。

因此隔三岔五,就會有百十顆拿石灰封存的敵卒頭顱,或三五十名戰犯押送進襄陽受審,拉到東城門刑場公開斬首或絞殺,再將屍首吊綁起來示眾一段時間,等新的一批戰犯押送過來再行替換。

再一個,就是選鋒軍新編第三、第四鎮兩萬騎兵,這兩年來都主要駐紮在漢水東岸的鹿門山軍營裏操練。

目前以布曲寺為首的色莫崗、木雅熱崗地區已經選擇歸附大越,色莫崗以西的吐蕃割據勢力降附與否,還在談判中。

除了受限於邛崍山有限的交通條件以及遙遠的路途,同時又需要將大量的資源用於在撫羌、漢源等地招募、操練羌彝番兵,用於在貢嘎山以西等地修建驛站,一步步加強對色莫崗、木雅熱崗等地的滲透、控製。

因此當下通過邛崍山往京襄輸入的馬匹,規模還沒有辦法一下子提升太多。

同時又為了保證汝北馬場能盡早形成規模,前期通過邛崍山輸入的馬匹,還要確保相當比例乃是引進的優良種馬,加上諸軍對戰匹的需要都相當迫切。

因此每年也僅能擠出三四千匹戰馬,專門用於加強騎兵部隊的建設。

當然了,司空府也不可能等到戰馬都湊足之後,再去啟動選鋒軍的擴編,甚至也沒有循序漸進的意思。

紹隆八年底、九年就在襄陽大規模修建營舍,新增選鋒軍第三、第四鎮編製。

楚山行營在早年僅轄淮源等有限防區之時,徐懷就注重騎兵、馬步兵及甲卒的梯隊建設。

除了少量精銳騎兵,從早期的行營,到後期的製置安撫使司,再到此時的司空府,諸軍一直保持較高的馬步兵占比。

徐懷治軍,就沒有“兵為將有”的說法。

選鋒軍進行擴編,也是直接從天雄、靖勝、驍勝、宣武四軍抽調有一定騎射基礎的馬步兵精銳及基層武吏,又從原選鋒軍左右鎮抽調以孫延觀、徐憚為首的骨幹軍將,共同組建選鋒軍第三、第四鎮騎兵部隊。

一次性投入的戰馬數量不足,前期騎射戰術及與重甲步卒配合作戰的操練,也是先用普通的馱馬代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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