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都沒有暴露出來,主要是蕭泫一直都極得蕭逸的信任,同時蕭泫自身在朔州的地位就頗高,身邊的嫡係侍衛要麼是子侄兄弟,要麼是家臣家將,還都是武勇過人、精明能幹的精銳。
唐淵卻不具備這樣的條件,甚至僅他一人帶著潛伏的京襄精銳,意圖圍殺高騰安、支屈明等人,也極其困難。
首先唐淵與孫彥舟關係惡化後才剛剛得到一些信任,在京西漢軍內部的地位不高,僅是一名普通都將。
不要說他壓根就沒有機會大咧咧的帶領數十京襄精銳接近到高騰安、支屈明等人身邊,甚至在與其他守軍接觸的時候,也很難不露出馬腳。
畢竟一支隊伍六七十號人,隻要出動,就不可能不跟城中的其他守軍接觸,而接觸的時候,也不可能事事都由唐淵出麵確保不露一點馬腳。
因此最終的計劃,唐淵挑選十數渴望南歸、不甘降虜的部眾,提前過來與潛伏人馬會合,然後借助潰卒初整分散駐紮城中民宅以及指揮混亂的漏洞,借助夜色的掩護前往某段城牆參與守城,坐待時機或設計引誘高騰安等守將鑽入他們布下的陷阱予以伏殺,然後助攻城兵馬一舉攻陷淮川城……
在柳湖亭介紹過情況後,見十數部眾驚疑稍定,除了個別人擔憂風險之外,更多人露出躍躍欲????????????????試之意,唐淵稍作囑咐就放心離開了。
現在就算城裏指揮再混亂,諸部人馬再分散駐紮,但凡有什麼軍令下達,還是要找到唐淵他的頭上,他得回到駐地守著。
除了之前組織重型石炮轟擊城牆不算,第一天真正集結人馬進逼到城下附城強攻,強度不會太大,主要以試探為主。
範宗奇起初也是刻意安排沒有攻城經驗、也沒有進行太多演練的諸路輪戍兵馬上陣,午後才安排有一些攻城經驗、演練嫻熟的兵馬上陣,施加壓力。
到黃昏時,西麵、北麵的夜戰攻城強度未變,但在東城外一個個泥坑裏倒入火油,積柴點燃,照徹進攻的路線。除了一隊隊精銳弓手隨同攻城人馬往城下進逼外,投石弩車、巢車等戰械也都往坍塌出缺口的城牆方向逼近。
重型石炮,也開始更換鑄鐵彈進行投射——鑄鐵彈不像石彈、泥丸彈有濺射傷害,殺傷力及威力,甚至還不如石彈、泥丸彈,但同等重要的鑄鐵彈,體積要比石彈、泥丸彈小得多,射程相當要遠上許多,可以限製守軍將投石機拖到城下進行反擊。
守軍驟然間就感受到壓力倍增,也是趕緊調兵遣將,加強東城的守禦——東城門內之前還看著井井有條的進退秩序,驟然間就混亂起來。
這也是必然的。
淮川城短時間內收入一萬三四千潰兵,又由於仲長卿、孟介等高級將領都逃到湧金河以北,沒有進入淮川城,高騰安、支屈明、石富鵬等人手段再強,也隻能把指揮使、都將一級的武吏找出來——這也是他們相對熟悉,或者能夠確認身份,然後由這些指揮使、都將去收編潰兵。
城中駐營有限,收編的潰兵,都隻能分散占據城中的民宅。
換作徐懷,沒有足夠多的武吏軍將協助,也根本沒有辦法在短短十數日間,將這麼多的潰兵重新整編一支指揮體係完善、如臂使指的兵馬。
淮川城原本守軍是較為充足的,甚至不需要收編潰兵的參與,也能較好維持城中的秩序,但在守城壓力倍增之後,需要收編潰兵參與守城,沒有一個完整指揮體係的弊端就徹底暴露出來。
唐淵帶著人馬趕到東城,守在城下負責安排調度的武吏即便明明不記得有調到唐淵所部,但也隻是以為傳令兵跑岔了道,聽唐淵抱怨的怒吼幾聲,就毫不起疑的拉住唐淵,不讓他離開,而是帶著數十人馬,填到一段剛拿磚石補好缺口的城牆上參與防守。
柳湖亭、唐淵登上城牆,也立即用火把發出暗號,避免城外的石炮、床弩等戰械,朝他們所守的這段城牆發起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