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敲了三下門，裏麵並沒有回應聲。
“我進來嘍？”她輕輕推開門，最先看到的是案牘對麵埋在書裏，正認真研讀的身影。
這跟卓青鸞想象中的墨容琛的狀態有著出入，“在看什麼？”將甜點和茶水放到了跟書案隔開一段距離的桌麵上，卓青鸞湊了上來。
墨容琛往旁邊讓了讓，以便於她能更清楚的看到，這是不排擠的態度，讓卓青鸞有了一絲的放鬆。
至少他心情不好，但對她不排斥。
於是她試探的走到他身邊，半依偎在他的懷裏，“你在查閱資料？”
“是的，我不信費國師的話，昨天他說話時的狀態你也看到了，你難道不覺得他有所隱瞞嗎？雖然我母妃出事兒的細節他說的很詳細，但是以他的性子，母妃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他不可能這麼些年什麼都不做。”
“昨天時間倉促，很多細致內容他可能來不及介紹吧。”卓青鸞猜測道。
“你是不是打算下次見麵時細細問清楚？”
墨容琛搖了搖頭，嘴角全是苦澀，俊逸的麵容上少了神采，多的是倦怠。
他的雙眸依舊閃亮，噙著一抹冷意，“你不了解費老頭，像摯友離開這樣的事情，他隻會開口說一次，再想用任何方法逼迫他吐露，都是不可能的了。”
卓青鸞心疼的撫摸著墨容琛的臉頰，摸到他的下頜骨，“好像瘦了。”
墨容琛在她的額上扣了一個吻，“昨天，把你嚇到了吧？”
“還好，其實昨天也算是彌補了我的遺憾，我一直都很好奇母妃當年經曆了什麼，也搞不懂我父侯究竟為何會對程家有那樣的幫忙，如今謎團算是暫時解開了。雖還不知真假，但是大致思路總不會錯的。我知道這樣說可能不太好，但從跟你相識相知到相伴，你的很多副麵孔我都見過，唯獨昨天那樣傷心欲絕的樣子我沒見過。如今算是彌補了我的遺憾。我這樣說是不是很缺德？”
他噗嗤一聲，竟被逗笑了，隨意在她的鼻頭上捏了捏，“還想看我哪一麵，你不如直說吧。”
卓青鸞眉眼微動，“我還想看看孩子呱呱落地時，你第一次抱起的樣子，青瑛和青昂出生時，你不在身邊，這次的老三，你不會錯過了。所以無論如何誕育寶寶的時候你都要在身邊，方便彌補我的遺憾。”
墨容琛寵溺的將她抱在懷裏，想到愛人腹中的新希望，關於母妃的死因的那些亂遭事情，也就被漸漸衝淡了。
“有時候你也是想要甩走悲傷，悲傷就越是會跟著你，不如接受它，嚐試著跟它相處，或許時間久一些，你就會從陰影中走出來了。我相信你的判斷，那咱們就朝著費國師所說的大部分細節查起，追本溯源一定能找到相背離的點。”
經卓青鸞這麼一說，墨容琛的情緒好了許多，“我差點忽略了，你的父侯也在其中。”
“上一輩的事情，是咱們沒辦法改變的，遺憾的同時我依舊很慶幸，若沒有父侯和母妃的遺憾，可能就沒有咱們的相遇了。”
墨容琛眼底閃亮，“你說的也是。”這一笑，恢複了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