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累了,有什麼事兒明天再說吧。”
被小雅推著往房門走去,芮奇突然停下來,回身幽幽的問了一句,“靖歡,你身邊常跟的丫頭和侍從,怎麼不見了呢?”
靖歡一僵,再去看門邊方向,發現芮奇已經進屋了。
“姐姐,你說她是不是知道什麼了?”
“你所做不過是那大夫應該受的,我想芮奇應該能理解,先回去休息吧。明日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呢。”
“明日我打算陪你一起去祖宅,我一直都很想會一會那個什麼正妃。好嘛姐姐?好不好嘛!帶我去吧……”
“好好,我答應你,不過你也得答應我,先把手臂上的毒解了再說。”
靖歡掀開衣袖,受傷處又恢複了原來的模樣,青紫腫起,痛癢難耐,她憤憤然咬牙切齒,“雕蟲小技就把全城的大夫都糊弄了,燒死她真是便宜了,這樣狠毒的婦人,就該一片片割下她的肉,再放幹了她的血!”
靖歡尚且不知,她口中的婦人此刻還好好的活著。
卓青鸞跟隨墨容琛衝出房門的一刻,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以那稚嫩聲音的距離來推算,兩個小家夥已經跑到了院子中央,她以為今天無論如何都躲不過了,正在腦海裏編造說辭,卻恍然發現,院子裏根本一個人影都沒有。
墨容琛凝著一雙深沉的眸子,一動不動看著她,“適才那孩童的聲音,是怎麼回事?祖宅裏,還有孩子不成?”
說這話的時候,他整個人都被冷意裹挾著,仿佛瞬間就能爆發的寒流。
卓青鸞頭皮發麻,麵上卻強撐著,從容道,“祖宅這麼大,光我和兩個丫頭住著未免空曠,所以我把後院租給一個帶娃娃的婦人了,每月坐收租金,何樂而不為。”
墨容琛寒瞳一凜,“後院是嗎?本王該去拜會一下。”
“堂堂王爺,難不成大半夜的要去打擾人家孤兒寡母嗎?”
“你說什麼?”
“那是個寡婦,帶著兩個娃娃也不容易,你突然闖上門,怕是要把人嚇著。”
他的眸子裏仍含著狐疑,款步靠近,聲音徐徐,“若是被本王發現你有半句假話,你知道本王的性子。”
“和離書到底還簽不簽?”
“看你表現。”他跋扈的揚了揚俊眉,直接衝回了房間。
卓青鸞衣衫已被冷汗打濕了,直等到他熄燈不會再出來,才開始悄悄搜索院子周圍,最終在牆角外頭找到了正捂著孩子嘴的蘭冰。
“魏肖有個習慣,在王爺臥榻之地做記號,這些記號隻有我們自己人認識,奴婢發現的晚了,差點兒釀成大錯,還望小姐懲罰。”
“我該感謝你才對。”
青昂睜著水晶般的大眼睛,滴溜溜的看著卓青鸞,“娘,剛剛那個人是誰?你叫他是王椰,是那種好吃的椰子嗎?”
青瑛爬坐起來,乖乖的舔起了唇畔,“娘,我要找那個王椰要好吃的。”
卓青鸞比了個噤聲的手勢,正準備把孩子們安頓回去,忽然看到蘭冰睜大眼睛看著自己身後。
一陣陰風刮過……
卓青鸞整個人都僵住了,斜斜的看到腳下有一道細長的影子。
轟隆一聲,腦子裏像是有驚雷閃過,不祥的預感層湧而出。
不會吧?難道是墨容琛那個瘟神跟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