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心悅莫名有點心虛，卻綻開笑顏，“寶寶很開心啊。”
路揚揚坐在王景盛的懷裏，小腦袋圓嘟嘟，皮膚白皙透亮，正興高采烈地拍著小巴掌，也不知道在樂些什麼。
看到麻麻進來，他小腿一蹦一蹦，很熱情地招手。
麻麻，寶寶要次奶奶。
路心悅知道他的意思，忍不住瞪他一眼，她出門前擠了兩瓶奶放在小冰箱裏，曲婉肯定喂給他吃了，怎麼還一副吃不飽的樣子。
路揚揚其實不餓，他就是有癮，一整天沒有跟麻麻親昵了，他想啊想啊。
秦佩玲很懂孫子的心情，“心悅你給他過過癮吧。”
路心悅莫得辦法，隻有過去抱他，走去套房的廁所喂奶。
門虛掩著，她能聽到母子倆的對話。
“寶寶已經六個多月了，你們是不是可以考慮生第二個？”
“寶寶是剖腹產，醫生建議兩年後才能繼續懷孕。”
“哦。”
秦佩玲的聲音聽著有些失望，“心悅年紀有點大，我怕她高齡產婦生起來吃力。”
王景盛笑著安慰她，“現在都什麼年代了，四十幾歲的人都在生小孩，咱們還年輕著呢。”
“也是。”
秦佩玲點點頭，然後她輕輕歎一口氣，“其實就一個路揚揚也挺好的，但是我不知道為什麼心裏頭不太安寧，總覺得你們要趕緊再生個兒子，讓他姓王。否則好像有誰要怪我似的。”
王景盛明顯地靜了一瞬。
“我們會生的。”
然後就是長時間的沉默。
就在路心悅整理好衣服，打算抱著兒子出去的那刻，耳邊突然傳來秦佩玲的略帶迷惑的聲音，“我覺得自己忘記了一個很重要的人，麥文鑒說他是我的未婚夫，但是我很清楚的知道，我忘記的那個人不是她。”
路心悅的眼眶突然有些濕潤。
王希芃那麼愛你，他不忍心看你在痛苦的洪流中掙紮痛楚，於是他用這樣的一種方式，幫助你解脫。
哪怕是讓你忘了他。
“我覺得路揚揚和那個人很像。”秦佩玲皺起眉，聲音還是迷惑，“我能從他的笑容裏看到他，卻死活想不起他是誰。”
病房裏的氣息明顯地沉下去。隔了很久，王景盛淡淡地笑一笑，“您想多了，那個人不重要。”
如果路心悅也陷入這樣的境地，他也希望她忘了他。前塵往事俱都歸零，假裝我們從來都沒有認識過。
秦佩玲輕輕地“哦”一聲，聲音裏帶了些釋然，“可能是我想多了。”
……
回去家裏，兩口子先把兒子伺候舒服，在自己的小床上酣然入睡。
然後，王景盛拽了路心悅去泡澡。
這件事情對現在的他們來講，很奢侈啊。
“去過T城了。”王景盛用的是肯定句。
路心悅知道瞞不住他，卻不知道他這麼快就能知道。
“你在我邊上安間諜了？”她沒好氣地說。
“王文軒告訴我的。”王景盛轉手就把雙麵間諜給賣了。
路心悅身體有點僵，輕輕眨眨眼，“丫的可以啊，吃兩頭的事情都敢幹？他不知道咱倆睡一張床的嗎？晚上說點夢話都能把他給交代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