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景盛怔一怔，“包括以前的？”
路心悅抬起頭，意味深長地看他，“人在做，天在看，你爺爺做了那麼多的壞事，總會有人收拾他。”
王景盛的目光深了下去，“他是我爺爺。”
路心悅懊惱了，冷冷地瞪住他，“你有本事保得住他，你就做。”
王景盛抿緊唇，沒有說話。
路心悅知道他夾在中間很難做人，口氣軟一軟，“你看看就好，你爺爺老奸巨滑，戴堅瑞不一定逮得到他把柄。換句話講，如果逮到把柄，你也沒啥辦法。你站遠點，別讓戴堅瑞瞧見你。他現在有點炸，誰敢湊上去，他就炸誰。”
王景盛知道她說的是大實話，想一想，他問，“麥文鑒有生命危險嗎？”
“他撞到腦袋了，可能會有後遺症。”
“還沒醒？”
“沒，醫生說還有二十四小時的機會，如果醒了就醒了，醒不了的話，植物人或者直接掛了，都有可能。”
路心悅也是犯愁，“麥文鑒要是死了，錦城和戴氏就是不死不休的關係了。咱倆相愛相殺的戲碼要演一輩子了。”
“你也可以辭職的。”
“憑什麼啊？”
路心悅使勁地掐他一把，“為什麼不是你辭職？”
“爺爺要把錦城留給路揚揚，我要幫他守著。”
“不要。”
路心悅毫不猶豫，“咱路揚揚不缺這口吃的。”
王景盛歎氣啊，“那就繼續公對公私對私吧，T城那兒你打算策反王文軒吧，相愛相殺的戲碼你演得挺好的。”
路心悅鼓起腮幫子，“你還不是讓肖俊策反戴昊程。”
王景盛長眉挑一挑，俊臉上浮起笑意，“T城那邊，咱們要不就合作吧。”
“不對抗了？”
“對抗不劃算。”
“對抗當然不劃算，但是戴堅瑞現在不計代價要跟你們血拚，T城也是主戰場，你爺爺挑起天下大亂了，知道不？”
王景盛意外，“衛舒能讓戴堅瑞胡鬧？”
路心悅聳聳肩，“戴氏集團姓戴不姓衛，戴堅瑞死活要幹的事情，誰也攔不住。”
老丈人這麼猛？！
王景盛頭痛了。
“如果麥文鑒沒事，還有回旋餘地，否則啥也別想，直接拚刺刀就對了。”路心悅補充一句。
……
第二天，天氣還不錯，醫院沿邊的櫻花都開了，風一吹，沸沸揚揚的花瓣往下落，漂亮得很。
秦佩玲過來探望麥文鑒，在ICU的門前，被戴堅瑞攔住，麵色很沉，“我有話跟你講。”
秦佩玲愣一愣，“現在？”
“我的車停在外頭，去我車上聊。”戴堅瑞不容置疑地伸出手，拽住她的手臂，“走吧。”
秦佩玲當然不是一個人過來的，一個身材高大的黑臉男人站出來，聲音低沉，“放開她。”
戴堅瑞理都不理，拽了秦佩玲往外走。
黑臉男人疾步上前，想要阻攔，老三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擋住他的去路。
秦佩玲見勢不妙，連忙朝各個方向擺手，“沒事沒事，我和戴先生出去聊幾句，你們別動粗。”
氣氛略有緩和。
戴堅瑞鬆開手，麵孔還是黑沉，卻拿出些紳士範，“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