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人家不肯給啊。
這東西當然不能隨便給,要是讓王景盛知道,自己無緣無故多出一個或幾個,比兒子還小的……兄弟或姐妹,他要氣瘋的吧。包括路揚揚,也不能莫名其妙地多出些血源意義上的舅舅或姨媽呀。
“我是反對的。”他正兒八經地表明立場。
路心悅收緊了眼瞳,慢吞吞地說,“我感覺不大好。”
她很了解戴堅瑞,如果僅僅是錦城的犯罪證據,他不會是這種表情,遲疑片刻,她猜一個,“他要的東西,不會是秦佩玲本人吧。”
戴堅瑞古怪地揚起唇,“王希誠找秦先勇做中間人,跟他談條件,說可以讓秦佩玲心甘情願地跟他走。”
“然後呢?”
“然後他帶著秦佩玲遠走高飛,不會留在BJ搞事情。間接來講,放過王希誠了。”
路心悅覺得不大對勁,“王希誠有這本事?”
戴堅瑞聳聳肩,“誰知道呢,王希誠也是賭一把了,文鑒捏了他的把柄,這是他最後一把,輸了就萬劫不複。”
“萬劫不複?”路心悅的腦子裏複雜的一批。
麥文鑒有讓王希誠恐懼的把柄,所以才會遭遇兩回槍襲,換言之,就算秦佩玲手上有錦城的犯罪證據,他也不需要。反過來推導,他向秦佩玲要的必然不是犯罪證據。
那麼秦佩玲能給他什麼呢?
她一邊思考,一邊幽幽地盯著戴堅瑞。
“我是不是應該往變態的方向想?”她問。
戴堅瑞挑一挑眉,很不忍地點點頭。
路心悅眉眼一滯,“真的很變態?”
“看你怎麼想,有些人認為變態,有些人認為人之常情。”戴堅瑞還是站在兄弟一邊,替他說話。
“讓他睡一睡?”路心悅很不忍心地說出這一句。
戴堅瑞想一想,搖頭,“不是。”
路心悅的眉頭皺得緊了,凝起眉頭苦思,突地她眼睛一亮,聲音裏頭含了興奮,“他要的是孩子,他想讓秦佩玲給他生一個孩子。”
戴堅瑞發現自己女兒不是一般的聰明啊,這麼難猜的題目也能讓她猜中。
“還……”
沒等他說完,路心悅又是一臉的想不通,“秦佩玲五十多歲,她還能生?”
戴堅瑞吭哧著說,“過年那會兒,秦佩玲不是去過南方療養院嘛,文鑒有跟過去。他買通那裏的醫生,給她做過檢查,她的排卵情況還不錯。”
路心悅靜了一瞬,眸底現出些不可思議,“草,丫真是個變態。”
戴堅瑞知道她猜出來了,認真地盯住她,“聽著好象很變態,但是,是秦佩玲欠他的。”
路心悅使勁地撓一記額角,“男歡女愛,有成功有失敗,沒有誰欠誰的。”
“他們不僅僅是男歡女愛。”戴堅瑞說。
路心悅自認嘴皮子利索,這會兒竟然語塞了。
秦佩玲利用麥文鑒報仇是事實,最後她居然投入仇人之子的懷裏,結婚生子,還對麥文鑒的公司圍追堵劫,把他搞到接近破產。
“他製造車禍想撞死秦佩玲。”
她終於想出一句反駁的話,“雖然死的是王希芃,但秦佩玲不欠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