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則守沒想到她會這麼問，微微眯起眼，聲音很淡，“沒有人敢這麼跟我說話。”
路心悅無所謂地笑，“您跟我說的這些話，有跟別人說過嗎？”
嚴則守聽懂了她的隱含意，凝起眸，“你反應很快，邏輯也很清晰。能守能攻，是個人才。”
得到“訓導主任”的肯定，路心悅隻能微笑。
嚴則守的神情依舊嚴肅，深黑的眼睛，直梗梗地看著她，“我的個人標簽是古板、嚴厲，以及一絲不苛。我對完成既定目標有一種病態的嚴謹，為了達到目標，我既可以是偽君子，也可以是是真小人。”
路心悅皺起眉，沉吟片刻，她鎮定地答，“我和王景盛不會分開。”
嚴則守點頭，繼續認真問，“是不是因為你們有一個私生子？”
私生子？
路心悅聽得很不爽，麵孔沉下去，“您的來意我已經清楚了，您的問題我也回答了，如果沒有別的事，請便吧。”
她下了逐客令，嚴則守卻是紋絲不動，目光有些深，“我也有個私生子，養在英國，他媽媽曾經是我的最愛，因為家族生意的緣故，我放棄了她。多年後重逢，我包養了她，且允許她生下兒子。”
路心悅挑挑眉，“跟我說這個幹嘛？”
“男人不可靠。”
路心悅無語地笑笑，“我親爹是戴堅瑞。”
嚴則守點頭，“豪富圈的男人並不在意私生子，女人們也很識相，隻要大利益能得到保障，她們亦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你的父母就很好地詮釋了這個現象。”
路心悅覺得他很好笑，“那又如何？”
“結論就是私生子是綁不住王景盛。”
“我綁他幹嘛？”
路心悅的視線和他在空中一對，且未移開半分，“您這趟過來，並不是如您之前所言，過來詢問我的答案。您的實在目的是來通知我，您要動用資源，不惜代價地促成您女兒和王景盛的婚姻。”
嚴則守眯起眼，不動聲色地看她一會兒，“還有一個目的，看看你有多強，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
路心悅笑起來，“嚴靈珊有爸爸，我也有，今天晚上戴堅瑞就會到BJ。您也可以找他聊聊。”
“你很放鬆，覺得自己勝券在握。”
“是啊。”
路心悅笑意盎然，輕快地說，“我勸您別幹這件事情，天下何處無芳草，不要自討沒趣。”
嚴則守還是嚴肅臉，“我會找戴堅瑞聊。”
路心悅好奇地振起眉，“真聊啊。”
“我的航運公司在世界各地的港口都是經濟利益，和戴氏集團的生意有重合的地方，有很多內容可以聊。”嚴則守說。
路心悅“嘿”一聲，“那您要屈尊跑一趟香港，這種事情跟我親媽衛舒談，會更順暢。”
嚴則守感覺自己掐不準她的節奏，冷下麵孔，一言不發。
路心悅完全不在意他的情緒，繼續給他支招，“其實吧，我覺得您應該先去撬王景盛，隻要能把他撬動，可以省下好多功夫。”
說到這裏，她狀似迷惑地托住下巴，“本來這件事情就應該找王景盛的呀，您舍近求遠，跑我這兒來幹嘛？”
嚴則守一慣嚴謹嚴肅嚴格，過來見他的人也都是規規矩矩，這會兒居然被一個年輕女人一句接著一句的diss和調侃，心裏說不出是個什麼情緒。
自討沒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