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判斷太正常了。
目前來看，有動機幹這件事情的，隻有老太爺。
王景盛微垂了眼眸，沒有說話。他心思很複雜，爺爺剛剛跟他釋放緩和的信息，轉過頭往他這兒埋釘子。
到底想幹嘛？
他一臉深沉，路心悅卻是懶得搭理他，轉過頭看老大，“您怎麼看出那女的不對勁的？”
老大才過來一天，卻已經把這幢樓的居住情況摸得熟透。
“我昨天有在監控視頻裏看到她。”
他點到為止，路心悅卻是明白了，沈如玉那件事情發生後，趙鐸和老四比賽一樣，在小區和樓道的隱蔽處裝了好多監控探頭。
稍微一點風吹草動都能查覺。
她默默點頭，沒再多說。
正好，電梯在頂樓停下。
“咱們先帶寶寶去我媽那兒？”王景盛看一眼路心悅，目光有點深沉。
這個是之前說好的，路心悅沒理由反對，但她不想去，“我還有工作沒做完，水哥跟你去吧。”
她走去自己那套房，“半小時就回來哦，寶寶要洗澡，還要睡覺，別把他的生物鍾搞亂了。”
王景盛無奈地看她一會兒，卻也沒有多說。
各進各門。
……
這半個小時，路心悅先去衝了個澡，然後她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著窗外黑漆沉沉的夜色發呆。
老太爺的意外出現，讓她感覺到危險。
不僅是她，戴堅瑞也有這個認知，所以他才會指示老大，挑明了跟老太爺宣戰。
剛剛回家前，衛舒也有打電話給她，“錦城老頭子很陰險，你別跟他硬杠，你爸爸已經訂了飛機票回來，你先忍忍。”
“他打算幹嘛？”
“你這樓裏臥虎藏龍的，他不過來，你搞得定嗎？”
衛舒的聲音裏有埋怨，“你耳朵根子很軟啊，居然讓秦佩玲住去隔壁，你爸跟我交代過了，秦佩玲的身份極其複雜，你……”
“秦佩玲的事情我知道。”路心悅輕聲地說。
“你知道？”衛舒有一瞬的愣怔，“你爸爸告訴你的？”
“王景盛查出來的。”
“厲害啊，這樣也能讓他查出來。”衛舒腦子轉得極快，“你是因為同情她，才讓她住過來的？”
“嗯。”
衛舒暈，哭笑不得地說，“早知道你心這麼軟，當初我和你爸爸就該把大房弄得慘兮兮，求你過來香港拯救咱們啊。”
轉念一想，她之所以肯做內地公司的總裁，也是戴嘉恒賣慘得來的。
攤到個倔強又善良的女兒，是福份。
想到這裏，衛舒又覺得她做的傻事，也是可以接受。
但是道理還是要跟她講透。輕輕地咳一聲，她娓娓而言，“事已至此，我也不抱怨你的作法。但是你立場要端正，我給你整理一下思路：首先，錦城老頭子作惡多端，所有的事情都是他搞出來的，對他不用客氣。其次，秦佩玲雖然身世可憐，但是她利用和背叛麥文鑒的行為是不對的。她真正應驗了那句話，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第三，麥文鑒對秦佩玲的報複是有道理的，王希芃的死是意外。最後，王景盛的身份使得他必然站去老頭子和秦佩玲那邊，他立場可以歪，你不可以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