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景盛哭笑不得地看路心悅欺負兒子。
“還說他的小脾氣不像你。”
路心悅歪過頭，仔細地想，“聽你這麼一講，確實哦，我媽說我小時候脾氣倔著呢。”
“是很倔。”
王景盛淡淡地說，“不過很可愛。”
路心悅喜滋滋地瞥他一眼，“有眼光，這也讓你看出來。”
王景盛靜靜地看她一會兒，慢吞吞地從邊上拿起手機，找出秦佩玲的照片遞過去，“這是我媽媽小時候。”
路心悅微微一怔，腦回路很複雜地轉了轉，又側過頭去，“小美人啊，笑得真開心。”
“她叫甄靜宜。”
路心悅“啊”一聲，“你們找出她的真實身份了？”
“嗯。”
王景盛收回手機，手臂壓在腦後，鬱沉地看著路心悅，“我外公和舅舅是被爺爺逼死的，我媽換了身份過來錦城，是來找爺爺報仇的。”
路心悅眨眨眼，沉吟著說，“麥文鑒很喜歡你媽，為了幫他報仇，不惜一切代價，像瘋狗一樣地咬住錦城不放。”
這個部分王景盛不喜歡聽，淡淡地答，“可能吧。”
路心悅卻沉浸於自己推測的故事之中，“但是你媽媽愛上了你爸爸，諸多糾結之後，感情戰勝理智，嫁給了你爸爸，還生了你。哎瑪，麥文鑒豈不是為他人做了嫁衣裳，衝冠一怒，奮力一搏，最後還成了炮灰，真是可悲可歎啊。”
她的推測是合乎邏輯的，王景盛沒辦法反駁，隻有不說話。
可能是同一個陣營的緣故，路心悅明顯對麥文鑒投注了更多的同情，但是她也會看臉色，邊上那張俊臉明顯黑沉了麼。
她尷尬地笑笑，“那個……真愛無敵。”
王景盛悶悶地看她一眼，輕聲道，“寶寶睡著了。”
路心悅低頭看，“喲，這沒心思的，被我這麼一通批評，還能這麼坦坦蕩蕩地睡覺。”
王景盛無語，“他能聽懂你的話？”
路心悅昂起頭，振振道，“你別看他小，壞得很呢。可以根據氣息、氣氛來感受你的情緒。”
“那你別嚇他。”
王景盛果斷替兒子出頭，“你傷害他幼小的心靈了。”
這頂大帽子砸下來，路心悅竟然無言以對。簡單地收拾一下，把寶寶遞過去，“把他抱去小床睡，我去洗個澡。”
……
洗一半，王景盛進來了。
“一起。”他簡單地說。
路心悅無語，要不要這麼香豔啊。
她拿起水灑，急吼吼地衝幹淨，又取了浴巾遮住身體，“我去管兒子，你慢慢洗。”
說完她側過身，速度極快地繞出去。
王景盛有看到她臉頰浮起的紅暈，忍不住彎一起唇。這女人啊，都老夫老妻了，臉皮還這麼薄。
等他從浴室裏出來，路心悅貌似睡著了。
她抱著被子，側身而睡，身體不再是以往那種蜷縮的姿態，顯見得她內心的那些不安定已經消失了。
臥室的燈很暗，照在她的臉上，朦朦朧朧的一層，很溫柔的感覺。
王景盛走過去，眉眼沉靜，專注地看了好一會兒。
有一段時間他以為自己失去了她，每天晚上都會醒來好幾次，摸一摸另半邊床，然後難過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