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揚揚像是聽懂了，小嘴巴嘰巴嘰地抿幾下，次吧次吧。
路心悅抱著他站起來，往外頭走，一邊還說，“我給寶寶喂奶，你不要跟出來。”
王景盛不高興，神色淡漠地看著她扔在床上的手機。沒意外那邊的人是高健，她居然和他聊得這麼投機？
正想著，他的手機也響了，是秦佩玲的號碼。
“喂。”聲音沉定。
那頭是嘈雜和混亂的聲音，以及一個驚慌失措的女聲，“盛少，太太割脈自殺了，剛剛送到醫院，已經推進急救室了。”
王景盛的眉頭陡然抽緊，聲音寂沉，“你是張琴？”
“是的盛少，我和素月按您的要求，輪流的，隔一段時間就去看看太太，十點左右我進去看的，她已經睡著了。十一點鍾的時候，素月進去看，沒想到她自殺了。”
張琴忍不住地哭，“她可真下得去手，那一刀割得可深了，不知道救不救得回來。”
王景盛深蹙著眉頭，“你們等著，我馬上過來。”
他站起身，神色冷峻。
路心悅在隔壁喂奶，路揚揚其實沒有那麼餓，眼睛輕輕眯著，有一下沒一下，吃得很不專心。
外頭有敲門聲。
路心悅下意識地直起腰，“幹嘛？”
王景盛推門進來，眼睛很規矩沒有亂看。
“我媽媽進醫院了，我要過去。”他的聲音很重，麵色也不好看。
路心悅嚇一跳，“怎麼回事？”
王景盛掃她一眼，沒吭聲。
路心悅若有所悟，試探著問，“自殺？”
王景盛默然點頭。
路心悅無語了，低頭看看路揚揚，他像是感受到了緊張的氣場，小眉頭皺起來，小手也揚得高，使勁地揮著。
沒心思吃，就不吃了吧。
小心地把他豎起來，擱到肩膀上拍幾下，打出一個奶嗝便OK了。王景盛一直看著，見勢走過來，伸過手抱過路揚揚。
路心悅著急。
一邊整理衣服，一邊埋怨地說，“在我這兒磨蹭什麼啊，你趕緊過去啊。”
王景盛的目光幽深，意味不明地看著她。
路心悅莫名其妙，微抬起頭，“幹嘛？”
王景盛微一沉吟，開口，“醫院那邊說她下手很狠，那一刀割得很深，不知道救不救得回來。”
路心悅麵色戚然，“那你還不趕緊過去。”
王景盛的嗓間壓得低，“如果，醫生把她救過來了，我想給她看路揚揚的照片。”
路心悅愣一愣，想到那個可憐的女人，心裏有一股說不出來的傷感。
王景盛繼續說，“我還想跟她講講你，讓她知道她有一個會和她兒子對著幹的兒媳婦。”
路心悅不知道該怎麼答，嘴唇動一動，卻沒有說話。
王景盛歎氣，“我想給她點念想，讓她有活下去的理由。”
這理由路心悅很難反對啊。訥訥地看著他，“路揚揚可以講，咱倆八字沒一撇的，就別講了吧。”
王景盛微微一滯，目光明顯沉了一格。
突地他轉過身，往外頭走去。
路心悅又是嚇一跳，他抱著路揚揚呢，丫的不會打算搶兒子吧。她趕緊追出去，“喂，你幹嘛啊。”
“拍照片。”
王景盛淡淡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