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心悅發現她這個爹地是個明白人，搞不好還是個扮豬吃老虎的人才。轉念想想，衛舒這麼精明的人，哪有可能看中一個蠢才。
“我兒子姓路。”
她也是個聰明絕頂的，一句話斷了他的念想。
戴堅瑞苦巴臉，“別把話說絕嘛，爹地要在BJ呆好久，你考察一下爹地……”
沒等他開始表忠心，路心悅截過話頭，“你幹嘛在BJ呆好久？”
戴堅瑞理所當然地昂起頭，“你住院了，之後要生寶寶坐月子，起碼有三四個月沒法上班。BJ公司群龍無首，派我過來替班。”
“你？”
路心悅輕皺起眉，心裏莫名有些忐忑。
戴堅瑞以為她看不上他的工作能力，表情像是受了傷害，“我也是做過戴氏集團主席的人，接替你的職務做幾個月完全沒問題的好吧。”
路心悅像是在思考，微沉著眉頭不說話。
戴堅瑞卻是來了興致，笑嘻嘻地朝她擠擠眼，“爹地是來幫你拔釘子的。”
路心悅一愣，揚起眸看他，“拔什麼釘子？”
戴堅瑞嘿嘿地笑兩聲，從隨身的包包裏拿出一份折成四疊的厚紙，又小心地打開。
“看看，這個是爹地精心製作的戴氏重點人物關係圖，是不是很複雜，我做了好幾天呢。我會讓人裱起來，給你掛在……嗯，就那兒。”
他指了指對麵的牆，“你閑著沒事就看看，我跟你講，戴家可沒有省油的燈，要提起精神來對付呢。”
路心悅哭笑不得，“嗯，那拔釘子是幾個意思？”
戴堅瑞小心地把這份圖折好，擺到邊上，然後開始娓娓而談，“內地市場是塊大肥肉，戴氏上下都在覬覦著，總裁的位置更是爭奪激烈。但是你媽咪很強勢，拿下H城溫泉山項目之後，直接把你推上去。她說你居功至偉，大家也沒話講，隻有使出各種手段，往內地分公司塞人。”
“等等。”
路心悅聽出了毛病，“什麼叫居功至偉？難道是我做商業間諜拿下的項目？”
戴堅瑞眨眨眼，傻呼呼的表情，“你投胎做了我們的女兒，就是居功至偉。你不知道爹地多開心有你這個女兒。”
路心悅嗬嗬，行啊，原來我裝傻充愣的本事是從他這兒來的。
沒辦法計較，隻好曰，“繼續講釘子的事兒。”
戴堅瑞鬆一口氣，果然繼續講，“你做了兩個多月，有沒覺得財務部總監吉米和市場部副總監鄭經老是跟你對著幹？”
路心悅眯一眯眼，“有點，不過不明顯。”
“不明顯是因為你能力強，那倆人挑不出刺來。”
戴堅瑞冷哼著說，“吉米是二房的人，鄭經是三房的人，這兩房之前鬧得不可開交，我還幫他們做過中間人，是我把他們說合的。現在他們利益一致了，合起夥來搞長房，行啊，看老子怎麼弄死這些白眼狼。”
路心悅無語地看他，“別搞事情啊。”
戴堅瑞嘿嘿一笑，“別怕，爹地最擅長拔釘子，你媽咪能在戴氏居高位而不動，爹地不知道幫他拔了多少釘子。”
“衛舒知道嗎？”
“有些知道，有些不知道。爹地最受不了別人欺負我的人，你媽咪，你，還有你弟弟，都在我的管理範圍內。哪個敢踩過來，爹地就修理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