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心悅猛地一震，忍不住問，“麥文鑒和王景盛的媽媽……有關係？”
衛舒低低的笑一聲，聲音悠揚，“瞧瞧，怕了吧。放心，王景盛跟你沒有血源關係，知道你和他的關係後，我有找過你爸爸麻煩，他跟我賭咒發誓，隻是些小曖昧，絕對沒有碰過她。”
路心悅鬆一口氣，心裏頭卻是懊惱，“然後呢。”
衛舒又是一聲歎，“然後就是悲劇嘍，王景盛的爸爸有很高的商業天賦，錦城老太爺把他當成未來接班人來培養，兩個公司的競爭，很多時候是他和麥文鑒的對戰，麥文鑒靠著不正當的手段贏了幾回，卻輸了最關鍵的一局。然後就發生了車禍，表麵上看是意外，然而錦城老太爺堅持認為這場車禍是麥文鑒策劃的。比較悲慘的是，當時你爸爸也在BJ，被視為同夥。”
路心悅緊張，喉嚨發幹，“那麼事實上，這場車禍是麥文鑒策劃的嗎？”
“你爸爸說他不知道，也不知道麥文鑒是怎麼跟他講的，他居然跑去找錦城老太爺，想做中間人和解。你爸爸這個人啊，有點紈絝子弟的小天真，人家最有出息的兒子死了，哪有可能跟你和解？”
衛舒苦笑，“要不是有戴氏這塊牌子撐著，我看他不一定回得來。”
路心悅抿緊了唇，“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在這件事情上，戴堅瑞是沒份的。”
“這個怎麼說呢，這場車禍的首要目標，是王景盛的媽媽。如果真是麥文鑒策劃的，這件事情必然和感情有關係。你爸爸雖然到處留情，但她對女人的喜歡都不深刻，生不出那種置人於死地的極至的恨。所以他最多是個知情不報，甚至有可能是事後才知道。”
衛舒慢吞吞地給出分析意見，“但是錦城老太爺不這麼看，還有王景盛的大伯，在他們看來，你爸爸和麥文鑒是一體的，不過是因為戴氏集團財勢雄厚，找人給老太爺帶話，敢動你爸爸的話，就是全麵開戰。麥文鑒就沒這麼幸運，麥家也有人過來帶話，但是錦城老太爺根本不理，苦鬥三年，公司接近破產最後被錦城吞並，連他這個人也銷聲匿跡了。”
“死了？”
“不知道，說是出國了，這麼多年沒再出現過。有傳言他被錦城老太爺廢了，錦城這邊諱莫至深，把這段往事封存起來，年輕一代裏頭，就算是王景盛也不見得知道內情。”
“戴堅瑞也不知道？”
“他不肯說。”
……
九天，過過很快。
第十天的上午，路心悅和那對小夫妻做房產交接。
然後就是離去的時候。
SMAR停在樓前的花壇附近，後頭擱了兩個大箱子，就是她的全部的家當了。緩步走出單元門，視線裏有一個熟悉的身影。
H城的春天很溫暖，那人身形修長挺拔，僅僅穿了白襯衫和西褲，簡單的裝束，卻襯出他的斯文內秀的書卷氣。
目光溫和，微笑地看著她，“出去？”
路心悅沒想到周子濤會過來這裏，明顯地怔一怔，不過她反應很快，緩步走過去，也是微笑，“是啊，打算出去玩玩。”
周子濤感覺到她的疏離，心頭微有黯然。微微捏一記手指，他揚起頭，“有時間嗎？我想跟你聊聊……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