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心悅不知道他的意思，狐疑地看他。
王景盛也看她，目光漸漸灼烈。然後，他解開安全帶，側身過去籠罩住她，熟悉的氣息瞬間融洽。
座位緩緩地落下去，路心悅悟出他的意圖，眼睛瞪住，喉嚨微微有些啞，“你別亂來。”
王景盛側頭看她，目光幽深又迫人，“這叫情趣，不叫亂來。”
路心悅被他扣得死死的，腦子裏混亂，一時也不知如何回答，雙手無措地撐住他。
感覺到她的抵抗，王景盛微抬起頭，雙目交彙，彼此的眼瞳裏都有一個小小的自己。
靜靜地看一會兒，他單手扣住她的兩個手腕，穩穩地壓去頭頂。沒有了阻擋，他埋頭下去。
痛感傳來，路心悅身體微僵，忍不住呲一聲。
王景盛頓住，像是涼涼地笑了笑，下一秒。
男女力量的對比，在這種時刻格外的明顯，路心悅動彈不得。
……
果然沒有夕陽與晚霞，天色直接暗下來。夜風緩緩起來，竹林跟著風向簌簌作響。
黑色路虎車內的曖昧聲漸漸地平息下來。
收拾齊整，坐在各自的位置上。
兩人都沒有說話，氣氛沉寂。
光線一點一點地暗下來，路心悅微側著身體，身上的酸痛提醒她。
而現在的他，雙手擱在方向盤上，麵色陰鬱地看著前方，神情高冷又孤絕，身側像是覆了一層屏障，沒來由地讓她覺得距離遙遠。
“走吧。”她輕聲地說。
他皺了皺眉，沒有動。
路心悅重複了一遍，“走吧。”
該要麵對的，都是要麵對的。
很小的時候，她有爸爸，有媽媽，每天都像生活在蜜罐裏一樣開心，然後有一天，媽媽不顧爸爸的反對，帶著她去了香港，見了她的親爸爸，還有那個給她留下陰影的老太太。
後來，媽媽離開了她；後來，路爸離開了她；後來，王景盛離開了她；後來他回來了，現在終於又要離開。
而她的日子，還是要一樣地過下去。
“回去之後，還是老樣子。”
王景盛的聲音低沉又清晰，“你是香港戴家的長房長女，這個身份夠跟我結婚了。”
路心悅愕然，“可是……”
“沒有可是。”王景盛不耐煩地瞥她一眼，“你算計了我，戴家的那些股權和分紅等於是我給你賺的，要拿你這一輩子來還。”
這邏輯，必須不同意啊。
然而輪不到路心悅反對，他速度極快地啟動、掛檔、倒車。
慣性起來，路心悅的麵孔又白了。顧不得說話，她使勁地抓住車門上的扶手，屏住呼吸，嚴陣以待。
……
疾馳了大半個小時，路虎車終於彙入城市的車流之中。
車速正常了，路心悅的心緩緩地放下，然而因為處境而生起的不安，心思又沉下去。
王景盛依舊沉默，眉頭輕輕擰起，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路心悅覺出些不對，從出來開始，他倆的手機一直沒響過。然而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怎麼可能一點動靜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