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有海是真心維護路心悅。
在他看來,雙方力量對比太懸殊,王景盛固然強勢,準備工作也算充分,但是豪門有豪門的規矩,不得已的地方很多。
萬一不成,也要讓路心悅體麵退場。
他盡人事聽天命地勸一句,“盛少對你挺真心的,你要珍惜。”
路心悅心髒的某一處像是被蟲子蜇了一下,難受得很。停頓片刻,她輕輕地“嗯”一聲,“知道了。”
……
王景盛和崔遠的這場對談,持續了三個多小時。
路心悅淡定,她從小就知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該發生的總是會發生,急也沒用。
王文軒從城東新城的工地回來,按著慣例來她辦公室坐坐。
“還忙著呐。”
他好笑地看她,“到底是你在磨洋工呢?還是王景盛在剝削你的勞動力?你桌上的資料報表文件怎麼不會少下去的?我每回過來都是這麼一摞一摞的。”
路心悅不理他,低下頭從他說的一摞一摞中翻出一份報告,扔到桌子上,“這報告是你寫的?”
王文軒呆一呆,拿起來看。
“嗯,我寫的,怎麼了?”
“你被騙了。”路心悅淡淡地答一句,“這人有前科,他列的這些項目,有幾項是空的,不信你找人去核實。”
王文軒的臉居然有點紅,“真的?”
路心悅嗤一聲,“我是公司裏有名的‘火眼金睛’加‘過目不忘’,這人的小把戲被我逮過一回,就算他改頭換目,我也能逮他出來。”
“這麼牛?”
王文軒若有所思地看她,“明天我會去核實的。”
“嗯。”
路心悅不再看他,繼續埋頭看數據。
王文軒厚臉皮,一屁股坐去她對麵,“我聽人講,袁慧琴找過你麻煩了?”
路心悅低頭做事,不搭理他。
“聽說她很潑啊,衝上去就扯你頭發?”
王文軒完全就是個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語氣,“王景盛怎麼沒開除她?還讓她好好的呆在財務部?不像他的手法啊。”
“他什麼手法?”
“心狠手辣,睚彘必報。”
王文軒畢竟不是這邊公司的人,又是個高高在上的老板級人物,沒人跟他扯這些小八卦。今天也是湊巧,在工地上聽了一耳朵,興致盎然得很。
“你這女人凶得狠,一天到晚滾啊滾的,關鍵時刻怎麼慫了?就算王景盛不幫你報仇,你自己也得弄死她吧。”
路心悅沒好氣地瞪他,“你利用她做事,關鍵時刻也不給她遞個凳子,之後還會有人幫你做事嗎?”
王文軒挑一挑眉,“她不會看人,傳過來的消息是錯的。我沒找她麻煩就不錯了,還會給她遞凳子?無用之人,棄之。”
路心悅翻他一個大白眼,“滾。”
王文軒當然不會滾,笑眯眯地盯著她看,“我終於明白為啥兩大男神都看中你。”
他故意不往下說,想看看路心悅的反應。
哪裏知道她頭都不抬,完全沒反應。
王文軒隻好屈尊紆貴地給自己搬台階,“不想聽是吧,我還就是要告訴你。你吧,就是傳說中的紙老虎,看著凶,其實手指頭捅一下就會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