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紀大了受不了太熱鬧，團團圓圓地發一圈紅包，老太爺和沈如玉便退場了。大伯這輩人轉去小場地喝茶聊天，大廳就留給了年輕人。
五叔沈自若輩份高，年紀卻不大，又帶了個萌噠噠的小包子，自然是留在大廳。
他拿了個小球逗兒子玩，小包子眉開眼笑，小巴掌拍啊拍，“啪啪，球球。”
王文軒翹著二郎腿坐在他邊上。
“事情辦得怎麼樣了？”他問。
沈自若挑一挑眉，淡淡地答，“這麼大的一個項目，總要給出思考的時間，急不來的。”
說完，他輕輕地把小球拋給兒子，小包子沒接住，蹣跚地追著球跑。
沈自若眉眼含笑，樂悠悠地看著。
王文軒對小孩子無感，隨便地瞟兩眼，繼續說，“這回我幫你們吸引了注意力，卻把自己搞得相當狼狽，這個人情你要記住。”
沈自若轉過頭，半笑不笑地看他，“我的人被你弄去逮人，結果非常不好，我出了不少撫恤費。”
“那是他們沒本事，一點小事都辦不好。”
王文軒麵孔沉下來，整個人看著陰惻惻，“我遞了外派任務，過完年我還要去H城，那壇子混水我是攪定了。”
沈自若邪氣地撇一撇唇，意味深長地笑笑，“好啊。”
說話間，小包子抱了球跑過來，氣息很急，“啪啪，玩……滑滑。”
他指的是外麵一間的兒童遊戲區，裏頭有滑梯，泡泡球什麼的。
沈自若心領神會，他對兒子極好，笑眯眯地點點他的鼻子，“讓華姐姐帶你去，好不好？”
“好，好。”
小包子眼眸亮瑩瑩，使勁地點頭。
沈自若隨便打個響指，立時，一個嬌俏可愛的大眼睛女孩從角落裏跑過來，她不和沈自若打招呼，直接抱住小包子，眼睛笑成一道月芽，“咱們去玩。”
“好噠。”
小包子興高采烈地牽住她的手，一大一小的兩隻，和諧友愛地往外頭走去。
王文軒在邊上看得有趣，嗤笑，“小保姆對你不大尊重啊。”
沈自若淺淺地眯起眼，漫不經心地看一會兒，“尊重有毛用？對我兒子好，我兒子又喜歡就行。”
他一慣我行我素，王文軒倒也習慣。
調轉話題，“你有見過路心悅嗎？”
沈自若凝一凝眉，頗認真地答，“偶遇過一回，不過沒說上話。怎麼，你對她有興趣？”
王文軒冷哼一聲，眸子涼涼的，“這女人的脾氣極差，子濤性子好，忍得下她算正常。王景盛又是哪根筋不對？咱們這種人，整天勾心鬥角已經很煩了，回到家裏就想聽幾句窩心暖人的話，哪怕嬌滴滴地撒撒嬌也當個情趣，哪有可能喜歡這種動不動就瞪起眼睛讓你‘滾’的女人。”
沈自若饒有興味地看他，“她讓你‘滾’了？”
王文軒迅速地斂起目光，麵孔板正，“她以為抱了王景盛這條大粗腿就可以為所欲為，我必然要讓她正視現實。”
沈自若抿緊唇，眉目間隱隱含著笑，“你悠著點，子濤很喜歡她。”
王文軒皺眉頭，“子濤那個美國女友不是挺好的嘛，白白淨淨的，說話細聲細氣，看著溫柔可人。家世也還過得去，比路心悅這個小孤女強得多多多。關鍵人家還殷勤，大老遠地從美國追過來，子濤何必選芝麻丟西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