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 國公府覆滅(2 / 3)

兩名侍衛抬著一副簡易的單架走了過來,上麵躺著的男子,衣服淩『亂』,發冠歪斜,手臂,前胸都受了傷,眼眸緊閉著,臉上黑一塊白一塊的,還是能看出,他就是東方湛。

他的呼吸很急促,心跳微弱,是受了重傷。

東方泓瞟了東方湛一眼:“送湛王去太醫院!”

太醫院裏的禦醫醫術高超,東方湛去了那裏,基本就沒什麼危險了,傷的再重,也不會死,他每次瀕臨死亡時,都能被救回來,命真硬。

翌日,蘇府的熊熊大火消逝,恢宏大氣的府邸被燒的麵目全非,全府一百二十口人的屍體全部排在了府邸前,一個不少,屍體已經被燒焦,看不出原來的模樣。

東方珩深邃的目光掃過一具具屍體,落在了蘇烈的屍體上,火雷在他手中爆炸,他被炸掉了頭顱,一隻胳膊,兩條雙腿,胸腔也被炸出了一個大洞,真真是麵目全非。

子默會意,命侍衛們抬了蘇烈的屍體進了小房間,手上纏了一層白布,拿起了蘇烈焦黑的手臂,仔細查看。

沈璃雪不解道:“屍體都被燒焦了,還能查出什麼嗎?”隻憑這些焦黑的屍體,說明不了什麼,治不了東方湛的罪了,爆炸炸死了蘇烈,沒炸死他,真是便宜他了。

東方珩看著焦黑屍體,目光深邃:“我是想查查,這具屍體是不是蘇烈的!”

沈璃雪一怔:“咱們親眼看到火雷在蘇烈手中爆炸,還會有假?”

東方珩輕輕笑笑:“仔細查查,以防萬一。”

東方湛和蘇烈交手,蘇烈慘敗,引動火雷,炸死自己,炸傷東方湛,一切的一切都很自然,可他總覺得有些不對,又找不到突破點,便打算先驗驗蘇烈的屍體。

沈璃雪挑眉看向子默,屍體都炸的麵目全非了,還能查出他的身份嗎?

子默放下手臂,凝深了目光:“郡王,這具屍體不是蘇烈的。”

沈璃雪一驚:“你確定?”

“回郡主,卑職百分百確定,這具屍體不是蘇烈!”子默拿起焦黑手臂,指著幾截手骨道:

“蘇烈武功高強,常年習武之人骨節比一般人要粗許多,他在死前,是中了毒的,雖然沒有毒發,他的骨頭也應該隱隱泛著黑『色』,可是你看這隻手骨,骨節隻是稍稍有點粗,是個習武之人,武功低微,骨頭是白『色』,與正常人無異,這絕不是蘇烈的屍體!”

穿著蘇烈衣服,拿著蘇烈劍的人卻不是蘇烈,隻有一種可能:“蘇烈還活著,他用金蟬脫殼計逃走了!”

蘇府一場爆炸,一場大火,所有人都以為蘇烈已經死亡,再也不會有人追究他,他逃出生天,就可以**自在的活。

東方珩出了小屋,走進燒毀的蘇府,散步一般,緩緩前行:“城門已經放行,出入不需要再嚴查,蘇烈肯定已經出城了!”

沈璃雪雪眸微眯:“那場爆炸,我看的真真切切,和東方湛對打的人的確被炸死了。”也就是說,和東方湛較量的男子,一開始就不是蘇烈。

東方湛很聰明,和冒牌貨過了那麼多招,不可能看不出那是個假的,他不動聲『色』的痛下殺手,隻有一種可能,他在幫蘇烈金蟬脫殼。

蘇烈是戴罪之身,將他扮成暗衛,放在身邊保護的確很嚴密,但也不排除突發狀況,聰明如東方湛,已經想好了應急的計策,隻要蘇烈的身份被識破,蘇烈就回府安放火雷,燒毀府邸,將和他有關係的一切抹除的幹幹淨淨。

還有那些飛『射』的『亂』箭,就是為了將所有罪名都推到蘇烈身上,摘清東方湛,然後,蘇烈換個身份,繼續幫他做惡,嗬嗬,這兩個人,真是聰明。

難怪那麼劇烈的爆炸都沒把東方湛炸死,他和蘇烈本就是勾搭在一起的,這是他們共同設的計策,幾乎騙過了所有人。

“眾目睽睽之下,蘇烈以暗衛身份站在東方湛身邊,皇上憤怒至極,但東方湛為抓蘇烈,被火雷炸傷,好像和蘇烈真的沒有關係,皇上對他將信將疑,沒有證據,治不了他的罪!”東方珩淡淡說著,走進了蘇烈生前所在的房間,仔細打量著風中飄『蕩』的一條條焦黑布料。

“東方湛和蘇烈是一損俱損,一榮俱榮,蘇烈活的逍遙,東方湛也會逍遙法外,蘇烈被抓,東方湛才會伏法!”沈璃雪皺皺眉,當務之急是,蘇烈已經逃出京城,要到哪裏去抓?

心思鬱悶間,繡花鞋踢開了一片碎瓦,一小片淺紅『色』的土映入眼簾,她不解的小聲嘀咕:“土被燒後不是焦黑或**嗎?這怎麼是淺紅『色』的?”

“淺紅『色』的土?”東方珩目光一凝,猛然轉身看了過來,沈璃雪腳下那一小撮土痕散著與眾不同的顏『色』:“這不是被燒焦的土,而是一座山上特有的淺紅『色』土。”

沈璃雪心思猛然一頓:“哪座山?”

“火陰山!”

火陰山距離京城上百裏,那裏的土出現在蘇烈的房間,說明蘇烈曾經去過那裏,那座山附近人跡罕至,的確是藏身的好地方。

子默急步走了過來,稟報道:“郡王,郡主,湛王來了!”

重傷了五髒六腑,還能這麼快醒,東方湛真不簡單。

沈璃雪側目一望,東方湛在一名侍衛的攙扶下緩緩走了過來,英俊的麵容慘白的毫無血『色』,嘴唇也很蒼白,眼神疲憊,走路有些搖晃,就像生了大病的病人,非常虛弱。

“安郡王,璃雪,可曾查到有用的線索?”東方湛走進殘壁,重重咳嗽幾聲,聲音虛弱。

“還沒有!”沈璃雪嘴角微挑,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為了讓戲演的『逼』真,他故意受了那麼重的傷,對自己可真狠,皇上就因為他的重傷,對他的懷疑少了幾分,狠也有狠的好處。

剛剛蘇醒,他不在府上好好休息,就迫不及待的趕來蘇府,是怕她和東方珩查到蛛絲馬跡嗎?

“沒線索!”東方湛語氣有些失落,眼眸幾不可見的亮了亮,蘇府被毀的一幹二淨,眾目睽睽之下,蘇府『射』出私造的羽箭,他抓蘇烈被重傷,險些丟了『性』命,誰還會再懷疑他是幕後主謀?

“東方珩,本王早說過東方洵不是我殺的,你總是不信,現在相信了吧!”東方湛嘴角勾勒出一抹得意,詭異的笑,蘇烈帶著所有罪名死亡,他可以洗盡冤屈,還來清白。

東方珩隻能相信東方洵是被蘇烈所殺,就算心有不甘,也不能把他怎麼樣。

東方珩冷冷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眸中冰冷流轉。

“湛王爺有傷在身,快些回府休息吧!”沈璃雪知道東方湛又在刺激東方珩,冷冷下了逐客令。

“蘇烈已死,蘇府的事情也告一段落,你也忙碌了許久,早些回府休息?”東方湛看著沈璃雪,目光溫柔,聲音輕柔,飽含著無限關懷。

東方洵死亡,是聖王府的喪事,東方珩再喜歡沈璃雪,短時間內也不能娶她,他有足夠的時間追求沈璃雪。

“本王和璃雪有事要做,暫時不會回府!”東方珩冷冷說著,拉了沈璃雪的手腕,徑直越過東方湛,大步向前走去。

東方湛目光一凝:“你們要去哪裏?”

“去做正事!”東方珩大步前行,頭也不回的冷冷回答著,帶起的急風吹的衣袂翻飛,墨絲飄揚。

東方湛皺眉,這麼著急,事情肯定不簡單,蘇烈剛死,青焰京城正值多事之秋,東方珩詭計多端,他必須小心謹慎:“本王陪你們一起去!”

“王爺,您有傷在身,不宜過多勞累!”身旁,侍衛急聲提醒。

東方湛一記冷眼掃過,侍衛立刻禁了聲,輕扶著東方湛,穩步前行。

聽著身後輕一下,重一下的腳步聲,東方珩嘴角輕揚起一抹悠美的弧度,東方湛上當了。

東方珩,沈璃雪帶坐馬車出了城,順著官道迅速前行,大批侍衛緊跟在馬車前後左右。

東方湛身受重傷,不能騎馬,獨自一人坐著一輛馬車,馬車行駛的很穩,但他受了重傷,有點顛簸就會難受的厲害,一路走來,顛的他頭昏腦漲,胸口就像針紮一般,疼痛的難受。

深深呼吸著,他掀開車簾,看向坐著東方珩,沈璃雪的馬車,目光陰沉,總有一天,他會讓沈璃雪與他同坐一車,將東方珩甩到一邊!

目光看到兩旁騎馬急奔的侍衛,他心中升起慢慢一股很不祥的預感,帶這麼多侍衛出城,東方珩究竟想做什麼?

馬車越駛越快,距離京城越來越遠,漸漸進入一片荒涼之地,看著越來越熟悉的景『色』,東方湛心中大驚,東方珩怎麼帶人到這裏來了?難道,他查到了什麼?

“吱!”急行的馬車突然停了下來,東方湛一時走神,坐立不穩,修長的身軀徑直向前栽去,額頭重重的撞到了車壁上,火辣辣的疼,眼前也是金星閃閃。

車外響起東方珩的說話聲:“太子殿下,就是這裏了!”

東方湛恨恨的瞪了車壁一眼,若他沒有重傷,使不上力氣,豈會如此狼狽!

他忍了疼痛,掀開簾子下了馬車,看著熟悉的景致,他心中大驚,麵上卻是不動聲『色』:“東方珩,皇兄,你們要做什麼?”

東方珩看著山上淺紅『色』的顆粒,冷聲道:“蘇烈沒死,藏身在這裏,本王和太子帶人來抓他!”

東方湛心中大駭,悄悄對侍衛使了個眼『色』,麵上卻是一副不以為然的模樣:“蘇烈的屍體都被炸的麵目全非了,怎麼可能沒死!”

幾名暗衛憑空出現,對東方珩悄悄耳語幾句,他目光一凝,若有似無的鬆香飄散,瞬間來到東方湛麵前,如玉的手指快速閃電,迅速點向他周身大『穴』。

東方湛震驚著,眼眸一眯,抬手阻攔,他身受重傷,內力最多隻能用上三層,用盡全力的阻攔被東方珩輕易攻破,連點他身上的幾處大『穴』:“東方珩,你囚禁本王?”

“剛才暗衛稟報,這山上有人在駐紮,數量還不少,看來,應該是蘇烈統領的造反之人!”東方珩淡漠的聲音低低的,沉沉的,聽的人心底發寒。

“侍衛們要進山圍剿,湛王爺身受重傷,若是再參加打鬥抓人,必定傷上加傷,本王回去無法向皇上交待,暫時委屈湛王爺在一旁做做看客,等本王抓到了真凶,主謀,再解開王爺的『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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