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太尉冷冷望了赤果男子一眼,麵『色』更加陰沉,都是他,不自量力勾引了自己的女兒,毀了她一生的幸福,當年,他就是一時心軟,沒有殺了這人,才會出現今天這種局麵,他沒必要為了這種人,和沈明輝鬧翻:“他隨你處置!”
“爹!”雷氏驚呼著,他是她喜歡的人,不能死,不能死啊!膝蓋一軟,準備下跪乞求雷太尉,不料,他一甩衣袖,轉過身,頭也不回的大步向外走去。
沈明輝望著滿眼悲傷,身體顫抖的雷氏,就像大仇得報,心中無比暢快,傲然道:“來人,把『奸』夫白綾勒死!”
“沈明輝,你敢!”雷雅容怒喝著,撲向那名男子,想要保護他。
沈明輝飛起一腳,狠狠將她踢到一邊:“賤人,別給臉不要臉,如果你不想活,就陪他一起去死!”
男子被打的傷痕累累,頭腦昏沉,沒有絲毫的反抗力,兩名侍衛走上前來,輕鬆就將白綾套進他的脖頸,猛然拉緊。
男子微閉的眼眸猛然睜開,雙手緊緊抓著白綾,不停的撕扯,呼吸不暢,臉憋成了醬紫『色』,嘴巴大張著,卻吸不進一絲空氣,就像瀕臨死亡的魚,在垂死掙紮。
“不,不要!”雷氏哭喊著,掙紮著,想要上前解救男子,兩名粗使嬤嬤走上前來,死死的按住了她,她掙紮不開,美麗的眼眸深深的望著男子,急呼:“阿誌,阿誌!”
“雅……容!”男子顫抖著嘴唇,吐出兩個字,雖然有些含糊不清,眾人也知道他說的是雷雅容的名字。
看著男子漲紅的臉,拚死掙紮的艱難與痛苦,沈明輝放聲大笑,笑聲瘋狂,嗜血:他的妻子,當著他的麵,與別的男人上演情深意重,嗬嗬,真是得意的挑釁,讓人討厭,他就更加要處死那男子了,死了『奸』夫,看雷雅容還怎麼通『奸』,怎麼給他戴綠帽子,怎麼生孽種。
沈燁磊呆呆的站著,看著那慘絕人寰的一幕,驚訝的瞪大了眼睛,忘記了哭泣。
沈盈雪纖細的身體輕輕顫抖,怯怯的看著那瘋狂大笑的父親,記憶中,他和藹可親,滿目慈祥,為何突然間,他變的這麼陰冷,嗜血?是因為那名男子嗎?
沈盈雪看向那名不著寸縷的男子,這是她的親生父親?無知,窩囊,沒有半點可取之處,她的母親怎麼會看上這種人?她才不要認這麼沒用的人做父親。
雷洪靜靜的站著,目光陰沉,鬧到今天這種地步,是雷雅容咎由自取,怪不得別人,換作是他,也不會輕易放過那個阿誌!
沈璃雪慢慢放下手,悄悄收起了銀針,沈明輝當著雷雅容的麵處死那男子,就是想刺激她,教訓她,嘲諷她,讓她記住這殘酷的一幕,就像午夜的夢魘,永遠都無法擺脫。
真是心狠手辣!
男子掙紮的動作越來越小,狠毒的埋怨目光直視雷雅容,眼晴慢慢閉上,手,和頭都無力的垂下,呼吸漸漸消失……
侍衛還沒有放手,又狠狠勒了一會兒,見男子毫無反應,方才鬆了手,走上前,試試鼻下,點點頭:“稟丞相,人已死亡!”
“很好!”沈明輝嘴角輕挑,揚起一抹殘酷的笑,終於死了,死的好,死的好啊!
“沈明輝,我和你拚了!”雷雅容雙眸血紅,也不知哪來的力氣,猛然掙脫了粗使嬤嬤,狠狠撲向沈明輝。
沈明輝不屑的冷哼一聲,狠狠踢到了雷氏肚子上,將她踢出幾步遠,重重掉落在地,全身的骨頭像散了架般,疼能難忍,尤其是肚子,傳來尖銳的疼痛。
雷氏趴在地上,身體軟軟的,站不起來,惡狠狠的瞪向沈明輝,似要將他生吞活剝:“卑鄙無恥的小人,十五年前,林青竹懷著身孕,你不甘寂寞與我苟合,白綾勒死你也不為過!”
男子死亡,雷氏受了刺激,要將當年的醜事全盤拖出,拉沈明輝一起身敗名裂。
沈明輝目光閃爍著,看向沈璃雪,見她麵無表情,好像沒聽到雷雅容的話,急步走上前,狠狠甩了雷雅容一巴掌:“不要臉的『妓』女,早知道你與人有『奸』情,求我我都不要你!”
“不要臉的賤男人,當年是你勾引我的!”雷氏看準機會,緊緊抓住沈明輝的手臂,潑『婦』般狠狠對他又抓又撓。
沈璃雪柳眉微挑,原本她以為,沈明輝回京後就娶了雷氏,沈盈雪再早產,比她小幾個月並不奇怪,現在才明白,雷氏是帶著身孕嫁給沈明輝的,沈明輝沒懷疑沈盈雪的身世,是因為他們兩人早就有染,林青竹生產前,他們就苟合了。
雷雅容真是風流,與『奸』夫風流快活,還不忘勾搭沈明輝。
“啪啪啪!”沈明輝力氣大,三兩下就將受了傷的雷氏**,連連甩了她十多個耳光。
雷氏軟軟的趴在地上,小臉高高腫起,嘴角溢出血跡,美眸不服輸的狠狠瞪著沈明輝,咬牙切齒:“沈明輝,就算魚死網破,我也絕不會讓你好過!”
“那你就試試看!”沈明輝又飛快的扇了雷氏幾巴掌,狠狠踹了她一腳,怒道:“來人,將『奸』夫『淫』『婦』和孽種都趕出相府!”
侍衛們走上前,給死掉的男子胡『亂』的裹了衣服,抓住他與雷氏的腳向外拖去,動作粗魯,毫不憐香惜玉。
“沈明輝,你等著,絕不會放過你……”雷氏手扣著地麵,憤怒的咆哮,長長的指甲一個一個相繼折斷。
沈明輝冷冷望著麵容扭曲的雷氏,殘酷的笑:“本相就坐在府上,等你來報複,有本事,你盡管使出來!”
“爹,我留下來陪你!”沈盈雪走上前,雙目含淚,楚楚可憐。
“盈雪,他不是你爹,你爹被他殺了,他是你的殺父仇人!”見沈盈雪認賊作父,雷氏怒氣衝天,對她憤怒咆哮。
“馬上滾!”沈明輝毫不客氣的下了逐客令,這兩個孽種,他一個也不想再見,若非礙於他們是雷太尉的外甥,外甥女,他已經下令杖斃他們。
“不,今生今世,你是我唯一的父親!”沈盈雪身體顫抖著,語氣卻異常堅定,太尉府是她的外公家,她懷著身孕住在那裏,下人們就已經指指點點了,礙於她相府嫡女的身份,她們表麵還是很恭敬的。
如果她和沈明輝斷絕了父女關係,改認那賤男為父親,她就是賤民的女兒,身份低微,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相府嫡出千金,而是生父已死,寄居在太尉府的賤民之女,下人們的議論紛紛,指指點點,以及各種明嘲暗諷會將她徹底淹沒,讓她終日活的生不如死,她不要過那樣的日子。
“盈雪,你在認賊作父!”雷氏咬牙切齒,恨鐵不成鋼的狠狠瞪著沈盈雪,沈明輝那個賤男人,有什麼好,為什麼一定要認他做父親。
沈盈雪冷冷回望雷氏:“一直都是你與別人**,對不起爹,爹沒有對不起你,我要留下來陪爹,不會和你回太尉府!”
“盈雪,他是你親生父親,我們兩人有情在先,沈明輝是後來者,破壞了我們之間的感情!”雷氏咆哮著,教訓沈盈雪。
沈盈雪不屑的冷哼:“這麼多年來,關心我,照顧我的隻有爹,那個賤男人,看都沒來看過我一次,我憑什麼認他做爹!”
“盈雪,你……你……”雷氏手指著沈盈雪,氣的說不出話來,這麼多年,沈明輝不過是提供了住的地方,關心,照顧沈盈雪的是她這個母親,可沈盈雪居然為了沈明輝忤逆她,還認賊作父,逆女,逆女。
沈明輝冷冷望望劍拔弩張的雷氏和沈盈雪:“本相不想再看到你這冒牌的女兒,滾!”
他看到沈盈雪,沈燁磊就會想到雷氏的欺騙與背叛,想到他對這兩個孩子的寵愛,更彰顯出他的無知,無能,頭頂那隻帽子,綠的非常刺眼,他要將有關的人全部趕走,眼不見為淨。
“爹!”沈盈雪不死心的哀求,回到太尉府就是進了地獄,她不想回去。
“滾!”沈明輝毫不留情的怒吼,『淫』『婦』,孽種,他一個也不想再見。
兩名粗使嬤嬤走上前來,一左一右的抓了沈盈雪的胳膊,用力向外拉去,她傷心流淚,苦苦哀求,她不想回太尉府做低賤的民女,真的不想回去。
“臭侍衛,你幹什麼,快放我下來!”沈明輝發脾氣,沈燁磊不敢上前,正思索用什麼辦法讓他消氣,冷不防一名侍衛走過來,提著他的衣領向外拎去,沈燁磊兩條小短腿不停倒騰著,破口大罵。
侍衛麵無表情,拎著沈燁磊大步前行。
雷氏的咆哮,沈盈雪的哭泣,沈燁磊的大罵聲漸漸遠離,很快消失不見。
沈明輝看著神情淡漠的沈璃雪,喉嚨一熱,這才是他的親生女兒,身上流著他的血,他卻忽略了十幾年:“璃雪,爹識人不清,被蒙了眼睛,讓你受盡了委屈,爹發誓,從今以後,好好待你,絕不讓你受任何欺負!”
沈璃雪凝眸看著沈明輝,冷笑:“沈丞相,我們已經斷絕父女關係了,我不再是你的女兒,更不會回到相府!”
沈明輝一雙老眼瞬間熱淚盈眶:“你不肯原諒我!”
“有些錯誤,無法原諒!”沈璃雪語氣堅定,毫無商量的餘地,十五年前犯的錯識,現在才意識到,已經太晚了:“沈丞相還要滴血做『藥』引嗎?如果不滴,我要回戰王府休息!”
沈明輝心中滿是酸澀,他寵愛的兒女不是他的,他的親生女兒卻不願認他,一顆心瞬間裂成碎片,再也無法拚湊齊全,蒼涼的笑容極是淒慘,仿佛一瞬間老了十幾歲:“今晚不治病了,你回去吧!”
“告辭!”沈璃雪轉過身,頭也不回的大步向外走去,趁著林青竹有孕,他在外偷腥,惹出一係列的禍端,也是他咎由自取,這樣的父親,不值得她同情。
沈采雲望了沈明輝一眼,也轉身離開,這個爹的眼裏,心裏,始終都看不到她,嗬嗬,她也不必留下來惹人討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