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闊正這麼想著,就見幾個兜著照相機的瑞典人說說笑笑的走了進來,並在講台下方開始放三腳架。

“小鄧,你看他們的牌子,是《瑞典日報》吧?”王闊驚訝的問了一句。

小鄧的外語比他好的多,定睛一看,緩緩點頭,道:“是瑞典日報。”

“嗬嗬,我記得咱們淩大使上次想要上個瑞典日報,求了三撥人。”王闊帶著濃濃的超分之氣。

小鄧不敢說大使的不好,深深的低下頭。

“你過來,一會兒給我做點翻譯。”王闊把小鄧給拉了過來,就在自個兒身邊,等著楊銳開講。

楊銳是掐著準點的時限,進到大廳裏來的。

塞的滿滿的近千人的禮堂,瞬間就讓楊銳愣住了。

“沒走錯地方吧。”楊銳不由的問旁邊的普利策。

普利策微微笑著搖頭,道:“大家都想來聽聽你說的東西呢。”

“為什麼?”楊銳不免有些不解。

“好奇吧,你最近的名氣可不小。”普利策沒有多做解釋,用眼神示意,道:“大家都等著呢。”

“好。”楊銳甩甩手裏的講義,昂首挺胸的走到了講台上。

他有多次當眾演講的經曆了,這一次的人是多了些,也不會讓他有什麼怯場的感覺。

重點在於技術。

糟糕的演講技巧的學者多了去了,並不妨礙他們表達自己的思想。

而楊銳的表現,遠比糟糕要高許多個數量級。

就是在冰雪覆蓋的瑞典,楊銳的顏值也是高人一等的。

而他演講的方式,特別是他演講的內容,則更加的吸引人。

在場的除了日前來聽楊銳講座的學者們,還有更多的技術人員,以及好奇的阿斯特拉公司的員工,他們不一定能完全的了解楊銳的講座內容,但卻能夠滿足自己旺盛的好奇心。

在這個早上10點天亮,下午三點天黑的北歐國家裏,好奇心也是生存的要素了。

王闊扯著小鄧,瞪大了眼睛,一邊聽著楊銳的英語,一邊讓小鄧給自己做專屬翻譯。

小鄧焦頭爛額又無可奈何,他隻是小小的使館隨員,在大使館序列中,他是最低級的,雖然理論上,本地雇員的序列應該比他低,但現實是,中國大使館好不容易雇到的幾名本地雇員,重要性是遠遠超過他的。

小鄧誰都不敢得罪,更不敢得罪有背景的司機。

但是,讓小鄧翻譯楊銳的講座,卻也是有些強人所難了。

尤其是在後半段,蜂擁而出的專屬名詞,更是令小鄧絕望。

王闊也是聽夠了,給小鄧遞了一瓶礦泉水,道:“甭累著了,我差不多明白了。”

小鄧心道,我都快累死了,還甭累著了。他隻是好奇的問:“您明白什麼了?”

“明白老淩慘嘍。”王闊突然笑了出來,道:“你說老淩都這個年紀了,還想站隊,還看不起人家年輕人,這下子好玩了……”

小鄧可不敢像是王闊這樣,肆無忌憚的談論大使,於是默不作聲。

王闊瞪眼,問:“你不信我?”

“哪能,哪能,我就是覺得,楊銳做他的,和咱們也不相幹。”

王闊笑而不語。

小鄧終於警醒了過來,低聲問:“王哥,您可別耍我,真要變天了?”

對他們來說,大使自然就是天了。

王闊望著楊銳和下方如癡如醉的瑞典人,道:“淩以為他耍人玩可以,你看這裏,人家像是可以的樣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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