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這驚心動魄的刹那,那個離她尚有一段距離的男人,竟是瞬間衝至她身旁,一手攬上了她的腰身。
而此時,連澈更是快速的朝芙映拋去了一句話,“護好林詩喬。”
隻是徐徐眨眼的功夫,這男人便護著她落在了二樓的露台之上。神色呆愣的望著男人的下頜,清淺尚未從方才的震驚中回過神來。
霎時,她頭頂上幽幽響起的低沉男音,終是讓她輕輕的縮了縮脖子,“蘇清淺,朕原以為故意同你冷戰,你便不會再參與此事。”
“卻想不到你這人竟是生得這般執拗,一件事倒是非要弄個明白。你這般不顧自己的安危跟來,難道就不怕發生什麼意外嗎?”
聽得男人的這番言語,清淺不禁大驚。她從未忘記過自己此番乃是韓霜的容貌。深吸了口氣,她微低了頭吱唔道:“你知道是我?”
隻覺頭頂猛的傳來一記爆栗之痛,女子疼得眯起了眼。迅速瞥了她一眼,連澈便將目光警覺的探向了四周,“就你這點花花腸子,還能瞞得過誰。”
聽得此言,清淺不禁在心中暗暗咒罵了這男人幾句。但卻也不曾忘記樓下早已圍堵了一眾叛軍。
可如今,除了溫玉遲遲未曾露麵之餘,還有那林詩喬與韓霜密信中所提及的止惜。
此番來看,莫不是方才那名銀發男子便是止惜?
聽得身後一陣輕盈的落地之音傳來,清淺轉頭看向了已護著林詩喬安然落於露台之上的芙映。
見得所要誅殺之人皆以來到此處,那原本與暗衛盤恒在樓道之上的死士與官兵亦是一道調轉了方向,朝著他們攻來。
雖然對方人數眾多,且人手一把殺人利器,但連澈的暗衛卻是功夫狠戾,招招斃命。
幾番打鬥下來,雙方卻也是勢均力敵,都未占得太多先機。
隻是,在這番打鬥中,連澈除了護著清淺,卻也不時的以助芙映擊退死士。而這原因,便是他亦要保護那林詩喬不受一點傷痛。
凝眼看著男人的那番舉動,清淺雖未開口問及什麼,但心中卻是藏著萬般疑惑。
她實在不明白,這男人為何要這般竟是拚了命的護著那女子,以至於方才竟還讓自己受了傷。
而之前林詩喬倚在連澈懷中的那番低語,說的究竟又是什麼?
正待清淺心有疑慮的揣測著種種緣由之時,男人環在她腰間的猛力竟是讓她呼吸微微一窒。
可隨之而來的,便是身形淩空的教男人卷帶至了露台的另一處。皺眉看了眼此時的打鬥之勢,清淺心中竟是暗暗擔憂了幾分。
待她轉眼看向身旁護著林詩喬的芙映時,竟是發現那女子手臂上落下了一道傷痕。見那鮮紅已染上了女子的衣袖,清淺皺眉看向了林詩喬。
是何以原因,竟讓芙映在領下連澈之命後,竟是這般不顧性命的保護那女子。而從對方的攻擊勢頭來看,除卻朝向連澈這方的,便皆是攻於林詩喬的。
究竟是誰這般迫切想要取這二人的性命?微側過頭,清淺神色警覺的將樓內細細探看了一番。
自動掠過那些打鬥的眾人,這女子竟似有目的般的找尋著什麼。
凝眼看過樓宇高台以及旋梯廂房,清淺終是在將要放棄之時,瞧見一抹黑影從露台的懸空之處款款而落。
移形換影間,隻見那銀色的發絲凝繞在風中輕揚之餘,卻也耀出了冷寒至極的皓月星芒。
隨著男人的玄色錦靴輕盈落地之際,他亦是輕揮衣袖,轉眼看向了露台上正被圍攻的幾人。
頃刻間,那本是朝連澈等人強勢攻擊的死士竟是停下了動作,而那銀發男子卻也輕轉出了一抹噬心徹骨的笑意,徐徐開口。
“連澈,不知猶見今日這般,你還能如何逃脫?”
聽得男人沉幽的嗓音緩緩道出那仿若來自煉獄的鎮魂之音,清淺不禁渾身一震。
眼前這名銀發男子,莫非便是那死後不知所蹤的前幽黎國君宿冷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