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願我如星君如月——清淺疑惑(2 / 2)

聽完芙映的話語,清淺無奈的輕輕一笑。

這女子多年來一直如此,而她嘴上的功夫亦是愈發的厲害,刻薄尤勝從前。但私底下,她卻是個嘴硬心軟的主兒。

隻覺晚間的風相較於方才更濃烈了幾許,已是微有涼意。清淺索性便將衣襟上的緞帶提起,以來遮擋住侵入脖頸的冷風。

之前,連澈因與眾位王爺留下來陪太後閑談許久,待晚宴結束之時天色已晚,各女眷便由掌事太監安排在了宮中閑置的廂房入住。

自曆經那些苦痛的變故,已有八年之久。她與清洛麵上雖是和睦相處,但實際這女子心中似依然存了不少隔閡。

盡管如今她已與連彥育有兩個孩子,卻不知當年那些事,在清洛心中究竟還需再花多少年才能全然平複。

想起那個與自己輪廓有幾分相似的女子,清淺不禁微凝了眼眸。

清洛時常會帶著兩個孩子進宮來看望太後,而她與清洛相見的機會自是不會少。

雖然她也曾努力改善清洛對自己的看法,但這女子卻總是一副不溫不火的模樣,禮敬卻又疏離,怎麼看都不像是兩姐妹。

這些年,她亦曾私下調查過當年蘇清淺所經曆的一切事宜。除卻這女子執愛連彥如火如荼,曾欲主動獻身於他卻被拒絕後,險些將清洛賣入地下妓院外,似乎再也探查不出其它。

但她直覺此事並非如此簡單。

這數年來,她與連澈夫婦相和之餘,她亦深知他的脾性喜好。

當年蘇清淺被軟禁之時,蘇柏年與沈溢在朝中勢力相當。而當她附於蘇清淺之身時,卻也誤闖了蘇府家宴。

那日,連澈雖在場,但他卻並未給蘇柏年任何顏麵,便直接想要處死自己。就如已知的這些罪行,蘇清淺罪不及死,更何況她是蘇柏年嫡出的女兒。

可當時自己早已嚇得三魂丟了七魄,而後又緊接著曆經了一係列的變故,因而有些事,她並未來得及細想。

但現在回想起來,蘇柏年當時激烈的行為,以及夏竹煙婉約的求情,都透著絲絲古怪。

似乎這件事背後隱藏著更大的真相,以至於連澈決絕到甚至不屑於在蘇柏年及眾人麵前做戲。

而從小便伴在蘇清淺身邊的貼身侍婢鈴香,卻在蘇柏年宮變當夜被淩遲而死。不然,她尚可從這女子口中慢慢探得事件的始末。

想起那個一心為主的可憐丫頭,清淺的眼梢竟是隱隱凝了幾許淚光。

心中悶頓得生了絲煩躁之意,清淺微擰了眉間。霎時,鳳攆忽的重重的一顛,她小手輕扶上攆架之餘,亦是敏銳的瞧見了一抹黑影消失在夜色之中。

而那耳目聰敏的芙映更是以極快的速度閃身而去。

將手中的燈籠高高舉起,她小心翼翼的四處照了照,卻並未發現任何可疑之人。

示意宮人將鳳攆放下,清淺輕喚而語,“本宮今日酒喝得略有些多,你便陪本宮去散散心吧。”

“此番關鍵是讓本宮身上的酒氣消減一些,否則等下連祈這孩子又得嘮叨不休,他實然是與他父皇一個模子印出來的。”

遣散了隨行的宮人,芙映右手穩穩的攙著清淺,左手則是輕提著燈籠,小心翼翼地為身旁女子照亮了腳下的道路。

瞥了眼眉目敏慎的芙映,清淺微歎口氣之餘,輕輕一笑,“有多少年,我們姐妹二人沒這般在夜間遊走閑晃了?”

這些年,芙映放棄了自己的個人幸福,全心全意的照料她與兩個孩子。

對此,清淺心中充滿了感激,於是私下便一直與她姐妹相稱。自她成為皇後之後,出行均有鳳攆隨駕。

雖說讓她更顯尊貴,隻是少了許多自由,但這卻也是皇後需要遵循的禮法宮規。

一路緩步踏至落櫻湖畔,清淺遠遠的便瞧見了兩個人影正親昵的擁抱在一起。而在漫天煙火綻放的一瞬,那湖畔二人竟是林詩喬與在家宴上便已失蹤的連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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