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臣妾遵旨。”沈如月朝他福了福身子,心中卻是泛起了一抹微微的酸澀,她如何不知,其實不必向他請示,隻不過是她自私的想要來見見他,看看他。他已許久未去看過自己,她卻心心念念都是他。
見殿中女子神色似有微微的失落,連澈緩緩開口道:“如月,朕最近政務頗為繁忙,甚少去看你,卻是忽略了你。待朕有空時,定會去看你。”他淡淡的嗓音中凝了一抹輕慰與關切之情。
“謝皇上,那臣妾便先告退了。”沈如月端莊的朝他一福身子,轉身朝殿外踏去。
清淺瞥了眼她遠去的背影,又將目光移向了那個淡漠靜坐的男人,她忽然覺得身為皇後,其實也有著不能言語的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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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
今日便是宮中兩年一度煙火大會的日子,一大清早,便有各宮女太監往來於宮中的芊宜閣準備食物,酒水與冬令瓜果。
此次煙火大會,除了太後,皇帝,皇後與各宮妃嬪外,各皇親與朝中重臣也將攜家眷一同參加。
近日來,清洛的氣色並不太好。宮中專門有太醫每隔一段時間便會去到府上,替她拿脈診治。
今日連彥的姨娘正巧入府看望他們,自他幼年喪母後,這位母親的妹妹卻是一直都關心著他,在最灰暗的時候,也曾給予他許多溫情與關懷。
婉姨剛踏入府內大堂,便瞧見太醫在給清洛診脈。輕輕打量坐於軟榻上的女子,她臉色略略蒼白,且眉間輕凝著淡淡的陰鬱。
緩緩行至她身旁,清洛忙點了點頭,婉姨卻是示意她不要動,乖順的給太醫診脈。
片刻功夫後,太醫將診脈的手拿來,微蹙了眉看了一眼清洛,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清洛見他似有難色,忙輕聲道:“徐太醫,是有何不妥麼?但說無妨。”她目光緊鎖著眼前的太醫,緩緩開口。
徐太醫微歎了口氣,朝她一揖,“九王妃,你的整體狀態還是不錯的,但胎息略有不穩。”他微怯的看了幾眼她,小心翼翼的開口道。
清洛皺了皺眉,“那當如何?”聽得他的言語,她心中不禁微微一緊。
“你需靜心休養調理,減少劇烈活動,方可無礙。”徐太醫細細打量著她的麵色,繼續道:“不知九王妃心中可是有鬱積?凡事可要放寬心些,否則是不利於胎兒成長的。”
清洛輕輕點了點頭,“多謝徐太醫提點,我會注意些的。”她眉間深凝了幾許,悠悠開口。
“嗯,臣先為你開一記安胎養神的藥方,每日一劑,再加上適量的靜養,方可穩定。”徐太醫忙拿出紙筆,寫下一記方子,交予了侍立在她身側的幻彩。
幻彩忙接過,朝太醫道了聲謝。
徐太醫朝清洛一揖,“臣今日便先告退了,王妃定要切記安心靜養。”
“嗯,有勞太醫了,幻彩,送太醫出去。”清洛瞥了眼身旁的女子,淡淡開口。
幻彩乖巧的送太醫出了大院,回到大堂,她略顯憂心的看向閉眼躺在軟榻上的女子,低低道:“看來那件事對小姐你的影響還是很大的。”她眸中緩緩透出了一抹淡淡的鄙薄與幽怨。
“都是奴婢不好,若奴婢知道會這樣,便不告訴你了。”幻彩黯然的低下了頭,略顯自責的開口道。
清洛緩緩張開了眸子,“罷了,這也不是你的錯。”她疲憊的再次闔上了眼,想要將心中的疑惑與猜度統統抹去。
可無論怎樣忽略,那日幻彩的話,與連彥最近的態度變化,卻是讓她的心越來越彷徨,孩子是否能成為挽回他的武器呢。她下意識的將小手按上了微顯肚腹,輕輕的撫了撫。
願她與孩子,能一切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