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起他桌上的茶杯,倒了一盞。
她輕輕的遞至了他麵前。
連澈接過,很快便飲了下肚。
她又倒了一盞,遞給了他。
拿了一隻茶杯,她給自己倒了一盞。
“坐下吧。”
對麵輕輕響起男人清潤的嗓音。
清淺瞥了眼對麵眉眼淡淡的男人。
略顯局促的坐落。
端起茶杯,將水送入幹澀微燥的口中。
她咽的有些急切,喉嚨傳來微微的吞咽聲。
在這沉靜的夜,顯得格外清晰。
清淺隻覺窘迫,迅速放慢了吞水的速度。
卻因瞬間的快慢交替,她被生生的嗆到了。
壓抑著嗓子,她輕輕的咳了幾聲。
“喝這麼急做甚,又沒人同你搶。”
對麵緩緩透來男人若水般淡凝,卻又似乎帶了點淺慍嗓音。
清淺輕輕垂下了眼眸,靜靜的喝著水。
翌日。
連澈再次攜眾人上了街。
沿途。
他細心的觀察著當地的百姓生活。
這場大旱。
讓此處的百姓過的似乎頗為窘迫。
有些人身上髒兮兮的,也就這麼過著。
喝的水都不夠,哪又會有水去沐浴。
街中不遠處,猛的揚起了一陣塵土。
一名女子騎著馬飛奔著。
身後,一名男子施展著輕功追趕著她。
男子一手拉住馬的韁繩。
一個點足。
落在了馬前,雙臂將馬頭一壓。
馬便定定的立在街中動彈不得。
馬背上的女子眉間一擰,斥道:“你滾開!”
男子微揚了眉,嬉笑道:“我錯了,好三妹,同我回去吧。”
女子瞥了他一眼,迅速從腰間抽出軟鞭。
“啪”的一聲。
男子的脖頸處赫然呈現出了一道暗紅的血痕。
他目光落向馬背上的女子。
俊朗卻帶了絲邪魅的麵容並無半分慍色。
他仍是嬉皮笑臉的開口道:“氣出完了吧,跟哥回去。”
這一幕。
恰好被不遠處的清淺瞧見了。
這不是昨日那位好心的女子麼。
她今日是一身利落的裝扮,眉間的書卷氣,已然被隱了去。
卻是多了幾分颯爽。
看到馬前糾纏她的男子身材高大健碩,麵色又帶了抹邪肆。
清淺不禁微微皺了眉。
她邁開步子,朝那女子走了過去。
行至二人身前,清淺目光落向馬前的男子,“她既不願意,何必強人所難。”
她清靈的嗓音,淡淡柔柔,如水似月。
男子與馬背上的女子同時將目光移向了她。
女子微微一怔。
昨日河邊的那群人,她也是其中之一。
目光緩緩探向清淺身後。
他們都在。
那個鳳目墨瞳,薄唇如丹的男子也在。
女子馬前的男人順著她的眸光也探向了眾人。
“這是打哪兒來的兩位漂亮姑娘同兩名小白臉啊?”
男子唇角一揚,言語中帶了抹揶揄。
“我們這大旱,幾位怎麼還有興趣來此?你們不像是北方人,應是南方那帶的。”
他一雙眸子毫不避諱的在眾人身上打量著。
連澈對於男子不友善的言語並未有任何情緒。
他隻是淡淡開口,“我們一行人剛從月風國歸來,聽一些往返與青陽的商戶說這裏偶爾會出極為稀有的白狸皮毛,便順路過來看看。”
男子一雙眼仍是溜溜的在連澈身上打轉。
不遠處,疾步而來一名小廝。
行至男子身前停下,對他附耳說了幾句什麼。
男子皺了皺眉,一巴掌打在了他臉上。
“看來我不親自去,是不行了。”
他轉頭,看向馬背上的女子,“今日之事,我已知錯了。我脖頸上教你抽了一鞭子,你也該消氣了。在街上轉轉便回家吧。”
他一改方才的狠戾,言語中盡是寵溺。
瞥了眼不遠處的連澈,他邁開步子,隨了小廝往別處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