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旁邊那些同樣被捆著的都不由得心上發涼,有蛋的蛋疼,沒蛋的肝顫。
然而腳步雜遝,一群反應過來的小童呼拉拉地擁上來,踢打撕咬,個個都跟小狼崽子似的!
是的,不是一個人在單方麵挨揍,頃刻間,場上那些俘虜被打的滿地打滾,鬼哭狼嚎。
娘的!
養了這幾年,打罰餓關各種手段都用過了,看著一個個凍鵪鶉似的,還當都老實了呢,沒想到這不是凍鵪鶉,而是母老虎啊!
嬴展飛摸著下巴,看著這一群小的,剛剛從各個房間裏解救出來還有點蔫蔫,等瞧見了空地上的屍體和俘虜,是他們認得的,一個個就紅了眼,差不多是齊齊地圍了上去!
瞧那個小女娃,個頭還不到自己的腰呢,有五歲沒有?
嗷嗷叫著撲過去,不小心摔了一跤,還知道隨手拿武器:地上的板磚!
雖年少力小,一板磚下去,也能見血!
好娃娃,有前途!
紫電也在一旁邊看邊樂嗬,不過還是來了句,“將軍,這些人還留著有用吧?要不留上一個活口?”
其他的都隨這些小伢子們去吧,有仇的報仇,有冤的報冤……
方才找到這些孩子的時候,有的孩子就是麵黃肌瘦,目光警戒而瑟縮,還看不太出來異常,有幾個明顯就是被虐待過的,渾身上下都沒一塊好肉……
這些喪天良的東西,跟狄國人勾結做這斷子絕孫的買賣,做惡上頭也學了個十足十!
嬴展飛微笑,“無事,讓他們玩吧,留口氣就行。”
她把視線轉向另一頭,酈鬆風疾步小跑著過來,姿態不那麼優雅地把這堆女娃娃給細瞧了個遍,然而……
那麼明顯的失落傷心簡直快要化作了實質,嬴展飛笑容一凝,“你家兒子不在這裏頭?”
酈家的護衛們還在努力地各處搜尋,酈鬆風麵色蒼白嘴唇抿得死緊,也腳下匆匆地加入其間。
嬴展飛心知,這位京城的大學士,不辭辛苦,一路上可以說是風餐露宿,一心惦記著找回兒子,這個海子堡的線索看上去並沒錯,關著十幾個被拐的孩子,按理說,不應該找不到啊……
她一揮手,吩咐自己的手下,還有都三好這位原本的主人。
“再去找找看,許是哪裏漏了。老都你領著他們……”
酈鬆風急切地大步走著……
一層和二層都被搜過了,還有哪裏漏的?二層以上呢?有沒有地窖密室暗道?
妻子臨終前那難以割舍幼子,痛苦無奈又期盼的目光仿佛就在他腦海深處的一個位置,不停的閃現,在看著他……
“大人!”
他一腳邁出踢到了什麼,身子一個趔趄,幸而有身邊的家丁扶住。
原來是一層台階,他竟沒瞧見……
“大人,您的腳……”
隻不過說話間,就能看到那淡灰色的絲鞋腳尖的位置洇出了血紅,可想而知,這一下磕得多狠了。
酈鬆風搖了搖手,抬腳上台階,“趕緊找星河兒要緊!”
他的星河兒一定是在哪個角落裏受著苦,他得趕緊,趕緊……
“爹?”
一個小聲音,細細的,弱弱的,還帶著懵懂的疑惑,從不知什麼地方傳入他的耳中,讓他身形一震,狂喜地四處尋找著。
“星河!星河!爹在這兒!爹在這兒!”
然而四麵八方,並沒有他兒子星河的小身影,酈鬆風雙目赤紅,隻疑心自己是幻覺,卻見那個原本的海子堡住戶老嫗,用獨臂指著石頭堡的頂層,“在那兒!在了望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