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墨琢磨一下，還真沒什麼人選，“這……應該是沒有。”
林嵐可鄙夷她了，“你在鎮國公府二十年，怎麼會連個親近的人都沒有？”
知墨一下臉紅了，心道這事兒也不怪她啊。她自小隻跟著顧臨棠，對別人自然不屑一顧。等長大了一點，雖不能繼續跟著少爺，可她也不想和那等低賤的人來往。她以後是要給少爺當妾室的……
林嵐追問，“那徐嬤嬤呢？那是你娘，豈能不幫你忙？對了，你委身給表哥以後你娘是怎麼說的來著？”
“嵐小姐你知道，我娘隻顧著為了少爺好，我也是要被排在後麵的。那日之後我娘還給了我一碗避子湯呢。要不然……我可能已經有孕了。能借著肚子上位，何苦再謀劃這些。”
林嵐點點頭，尋思著幸好徐嬤嬤這碗藥了，否則知墨就知道她是騙她的了。
“那這樣，你先去說服你娘幫你，到時候我再給你些新法子。”
知墨眼珠轉了轉，“我先前勸過我娘好幾次了，但是也沒什麼效果，嵐小姐教教我吧。”
林嵐暗罵這個蠢貨懶鬼，真是什麼事都推給她。隻得又教了她幾句。
當晚，知墨依舊是和徐嬤嬤睡在一屋裏。
知墨在床裏邊躺著，徐嬤嬤就在外頭收拾。
知墨隨口就問道，“娘，你想好了沒有啊。”
徐嬤嬤將衣服重重的撂在床上，沒好氣兒的道，“什麼想好了。”
知墨理所應當的道，“當然是我讓你幫我去要身份的事啊。”
徐嬤嬤焦躁的道，“以後別再亂說話了。”
知墨氣惱，“娘，你是我親娘，你也是真不向著我！我清白都給了少爺，你也忍得叫我這樣過。”
謊話說多了，知墨自己都信了，悲切的和真的一樣。
徐嬤嬤心煩意亂，衣服也不疊了，惱火的回頭訓斥她，“你這死孩子、你——”
往日訓人嘴皮利落的狠，但是現在都沒什麼可說的了。因為她的閨女也是真可憐……
知墨豁出去了，衝著自己娘叫囂起來，“娘，祖母家也是光鮮亮麗的富戶，我爹也身份不差，你就甘心帶著我一輩子做個奴才麼？看著我們吃得好穿得好，可怎麼活還不是要看著夫人的臉色。”
“我不與你理論。”徐嬤嬤把衣服堆在桌上不想理會，吹了燈後氣惱的躺床上背對著女兒。
她是心中是有火氣，可也有忐忑。女兒這幾日的話多少還是往她心裏去了，她能理解女兒的心情，可是卻不能做什麼。
因為徐嬤嬤堅守著鎮國公府對她的恩情，她堅定，這輩子絕不會對鎮國公府不利。
知墨在黑暗中爬起來，靠床而坐，衝著徐嬤嬤的背後繼續念叨，“娘我知道你聽著呢，你不幫我我也不怪你，你記掛鎮國公府的恩情，我也不是無情無義的人。”
她停頓一會兒，可憐的抽噎起來，“隻是女兒欠了鎮國公府的，也已經用身體還完了，今後、今後就當我們兩不相欠了吧。娘放心，我不會再提想要身份的事，我老老實實的當我的丫鬟。往後有什麼苦頭我都自己吃，哪怕常伴青燈，這也都是我活該。”
徐嬤嬤翻身麵對著知墨，握住她的手，悲涼的歎息道，“娘怎能不在意你，娘怎能看你一輩子孤苦。”
“娘……”知墨彎腰伏在徐嬤嬤肩頭，一抽一抽的哭著。